谭青青愣住了。
她好像记得,谭云星和谭摘星说的是,为了填补家用,那几大厚摞子都被充当杂物,卖了换了银两。
结果竟然是,他们绕过大伯二伯,偷卖的?
好家伙。
两边骗啊。
谭家小辈们被罚,镖局伙计们普天同庆。
镖局伙计们还凑钱,给他们奉了两刀麻纸,两条墨。几支笔。
这些玩意儿,镖局伙计们都是私藏的。
就是为了谭从文罚谭青青几个的时候,能有笔墨,让谭家小辈们顺利挨罚。
“那我们现在回去?”
“废话。”
八个小的垂头丧气,回到镖局包的客栈,就在院子中央,个个像是抱个冬瓜似得,抱着装满水的水桶,在那儿罚站。
谭从文路过,瞧着他们站姿不合格,还在那儿大声吼,“咋站着的?手臂伸直,水桶挂臂上。马步往下蹲!”
小家伙们赶紧往下蹲。
陈安陈石陈花抻不住水桶。
陈花更是小脸委屈地昂着小脑袋,仰头瞧谭从文,“伯伯,我也要被罚扎马步吗?”
谭从文柔和地揉了揉陈花的小脑袋,“当然啦。你是咱谭家的义女,一人犯错,全家连坐。晓得不?”
陈花洗干净之后,还挺粉嫩的。
就这卖萌,都没能让谭老大收回成命,其他几个小崽子那就更要得呜呼哀哉。
“大伯,你罚金宝银宝元宝干啥呀。他们都还小,不懂事。而且之前也没练过武,哪儿抱得起这么重的木桶呀。”
“抱不动?”谭从文反问了一句。
“是呀是呀。”
谭从文退后瞧了瞧。
那木桶跟陈氏几个小娃娃的身材对比起来,确实像个庞然大物。
于是谭从文让陈家的,把木桶放下来。
“给你们大、中、小三个小盆。都分别装满水,各自抱着。罚站两时辰。两个时辰后,我来检查。你们谁要是桶盆里少了水,谭氏家谱多抄一百遍!”
……
得。
接着站吧。
两个时辰后。
这罚站总算是结束了。
但他们还要接着抄书。
谭氏原谱很厚一本,他们手里拿的,都是副本。随便翻两页,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名。瞧着人头疼。
谭云星最讨厌的就是抄家谱了,他把书扔出去,一脸的郁闷。
“就说不能玩骰子吧。这下可好,全都受罚。我宁愿再去扎两个时辰的马步,也不愿意来抄书!”
“谁叫你提议把书给卖了的?只要是有字的,都会成为挨罚的模本。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行了。”
谭青青握着笔,让他们都少说点话,赶紧接着抄。
“我们就在梧州城待三日,三日内,咋可能抄的完一百遍?只要我们屋子里的灯,彻夜不歇,然后每个人装模作样地抄个厚厚一沓,大伯这气也就消了。”
“到时候再让元宝卖个可怜,剩下的处罚,自然会算了的。”
是个好主意。
但现在的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