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刘漆笑着说:“听妈妈说,奶奶的退休工资涨到6000元了,以前我记得没那么多。我记得读初中时奶奶的退休工资只有2000多元”。父亲说:“6000元算什么多,我们国营农场可是事业单位编制,再说其实6000不到,人家真正的事业单位退休工资7000多”。
刘漆问:“农场怎么会是事业单位呀?”
父亲答道:“以前选编制的时候,那时我们和安冬农场选,一个事业单位编制,一个企业单位编制,安冬农场选了企业编制,那我们就选了事业单位编制。那时候,企业和事业单位的待遇差不多,所以就没有感觉。谁知道朱当二把手后给公务员涨工资,事业单位也跟着涨了起来,跟企业拉开了。你说这东西谁能知道呢”。
刘漆问:“那现在安冬农场退休员工的工资多少?”
父亲回道:“也有4000了,现在企业退休工资也在涨,跟我们差了没多少,1000多吧。现在你奶奶外婆的退休工资不到6000,大概差了一二百块吧。差不多,都在5500到6000之间,当过领导的像乾和也就6000多,还有维维的妈妈,是会计师,退休工资有6000多。其他大多数都差不多”。
刘漆笑着说:“那妈妈要是退休,退休工资能达到6000”。“差不多,你妈妈离退休还有5年的时间,这5年退休工资会一直涨,到你妈妈退休时,6000是有的”。父亲说。刘漆说:“到你退休时,退休工资会更高”。父亲说:“我离退休还有10多年呢,还远着呢。再说未来会怎样谁知道,听说事业单位要改制了,国营农场肯定要改企业,还有延迟退休,不知道等到我退休时会什么时候退呢。这都说不定的”。
刘漆问:“爸,你什么时候开始工作的?”“17岁,我17岁参加工作,18岁成为农场职工。在成为职工前做了一年的临时工,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时我一天的工资7毛钱,后来给我涨了一毛,一天8毛钱,哈哈”。一说到以前的事,父亲的话匣就打开了。
刘漆说:“那你要是退休的话,工龄就超过40年,那时退休工资肯定6000以上”。
父亲说:“这个不去想它,对外说起来很好听,我们农场也算是个事业单位,但其实就是个冒牌事业单位。我们的退休工资在事业单位里算是下游的,算低档的。人家真正的事业单位退休工资有七八千呢,我们呢,6000都不到,你说,是不是冒牌事业单位?”
刘漆问:“什么样的事业单位是真正的事业单位?”
父亲说道:“那些公办学校的老师就是正宗的事业单位编制,公办学校的老师现在退休工资有七八千。我们呢,连6000都不到。说起来很好听,我们也算是事业单位的,但是跟那些真正的事业单位比,却是差了不少。其实我们的退休工资是介于企业和事业单位之间,比企业要高点,比那些好的事业单位就差了不少。相比较,公务员就更高了,像我们农场出来的,后来当上副市长的管更,年退休工资有10多万元”。
“管更?我好像没见过他”。刘漆说。
父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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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不认识他。他以前是国营农场的场长,方场长之后就是他。你很小的时候他就被调到周浦镇当镇长去了。后来调到了市政府当上了副市长,主管农业。一般副市长是主管某个具体的业务的,像有主管交通,主管金融,主管招商引资的副市长。市长呢就是总揽大局,统筹规划。一把手呢,就是主管党务工作的”。
刘漆说道:“我好像听大伯说到过他,就是那个连房子也没有了,住在他妹妹家里的是吧?为什么他年退休工资有10多万,却连房子也没有了呢?”听了儿子的话后,刘日阳说了一句:“谁知道呢”。刘漆打趣地说:“大伯还说他从副市长的位置退下来后,扛着个公文包在山北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依然不失副市长之本色”。
父亲说:“管更是老大,他底下还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他的三个弟弟也是当官的,人称四大金刚”。刘漆说:“那他跟你们大一辈”。“怎么跟我们大一辈,是同辈的,我们都管他叫管更哥,叫他老婆秀珍姐,而他的儿子我们都叫他小挺”。
“小挺,哈哈”。刘漆笑着说。父亲说:“比我们小那就叫小的了”。刘漆说:“奶奶外婆肯定没想到退休工资会这么高”。父亲说:“能活得长就是享福,活不长的就享不到。农场里的那帮老辈的男职工当年干活干得最勤快的,早早就没了,还活得很健康的,都是一帮当年干活慢的懒汉”。刘漆乘着父亲的车渐渐驶近了农场,熟悉亲切的景象跃入了刘漆眼帘,现在的农场改变也很大,农场虽然没落了,但仍有一定的收入。父亲的养老退休金等社会保险农场交了大头,父亲交的不多。父亲说:“农场现在已没有什么花头了,但还能维持得下去,毕竟还有一千多亩的田地,靠出租田地创收,收收那一千多亩的地租钱”。刘漆问:“农场不是还有几个工厂吗?”父亲说:“有什么花头,就靠这几个工厂能赚多少钱,要是农场有花头,我们也不会出来打工了”。说着说着,车就开到了农场,父亲说:“好了,到了。车子一熄火,档位要靠好,手闸要拉起,这样即便停在斜坡上车子也不会滑下去”。打开车门,拿好东西,刘漆又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