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将这婚约与包子等价!而且还骂自己儿子狗不理!越夫人气得浑身发抖,破口道:“真是不知羞耻!”
“是啊,好话赖话谁都会说,关键要看做的事是什么性质的事。不知羞耻的人做的都是不知羞耻的事,知羞耻的人自然做得都是知羞耻的事。”虞沉画心想,若不是当下这种状况,虞家脱不了身,换作常日,明日满大街的新闻便是虞家小女用一笼包子撕掉一纸婚约。
越夫人伸出手,手里还挂着个手绢,指着虞沉画:“你,你果然是个没教养的东西!幸好我越家没娶你过门,否则真是家门不幸啊!”
“是啊,您那样的家门,真要我过,我还真真是好害怕呀!”虞沉画布吉一下做了个鬼脸。
越夫人猛然拍桌,欲大声呵斥,双眼前却突然冒出了一红得发亮的指环。
原来是虞沉画将怀里的红玉指环拿出来递了过去,“这是你那儿子给的定情信物,啧啧,可见他觉得,只有这上好的红玉配得了我,可惜了,夫人您说高攀不上,我便只好退了这种狗不理的夫家。”虞沉画看着越夫人气得嘴唇发紫,她也懒得安抚,伸了个懒腰:“有些规矩,小女子不懂,被退婚,也是第一次,但是我觉得,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谁说女子定要嫁人?还有您看啊,现在呢,是我们虞家拿出婚约退了,也是我们虞家归还你儿子送来的定情信物,所以,您觉得您主动退了不满意的婚事,我们也觉得我主动退了不值得的婚事。这指环便连同这婚约一并奉还罢,记得,婚约要撕了,定情信物自然要打碎了,可千万别再送给别家女子了。”
越夫人的神情实在精彩,若不是方才那句不知羞耻,恐怕现在就要动手打人了。虞沉画又从袖间取出一对银器,用懒洋洋的语气道:“如母亲大人所言,我等预祝吴越两家百年好合。”这副百年好合的银饰,确实是她听了海兰的建议,花光了所有积蓄、还欠了海兰跟姐姐的钱买来的,只是没来得及送出,未曾想到头来竟是要给别人做嫁衣了。
越夫人终于忍无可忍,将婚约撕了个干净,然后又将那玉环摔碎,最后又把那副百年好合扔到虞沉画脚边:“都大难临头了,一只将死的麻雀还在这里充凤凰,我劝你省省力气吧。”言罢,越夫人踩着那满地的碎纸还有断掉的玉屑趾高气扬地离开了虞家。
虞夫人叹息了一声,是真的无可奈何,好在女儿替虞家出了口气。虞沉音扶妹妹坐下,看她在越夫人走后,脸上的神气变作了迷惘,于是前来安慰:“忍忍吧,这样的人家,罢了。”
“姐姐,我被恶心到了。”虞沉画迷惘的神情下脸色有些苍白。
虞沉音以为她是没有来得及缓过这口气,继续安慰道:“这样的男人,不嫁也罢。这样的婆家,不嫁更好。”
“话是如此,”虞沉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但是姐姐,我现在觉得好恶心啊!”
虞沉音拂了拂袖,摸着妹妹的手背道:“你怎能把难过当成恶心呢?”
“不是,我是真的觉得很恶心,快吐——”“了”字还没发出,哗一声,虞沉画感觉自己的腹部如同翻江倒海,自己的视野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