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清没有办法,当下只得先叫自己脱局,再行周旋之事。于是他当着随行侍卫的面,跟虞家老爷吵了起来,用争执的方式传递一种讯息,弃车保帅。最终,海清拂袖离去,怒气冲冲。就在他离开之时,他发现虞家宅院周围,已经有不少陌生的面孔盯梢了,加上隐藏的皇家暗卫,恐怕......
回到海府,海清向闫从年表示此案与海府绝无任何关联,至于虞家涉案与否,听凭圣裁。闫从年按照皇帝的旨意,暂时没有露出任何针对海氏的苗头。至于虞家,也只是暂定暗行控制,因为上面还需要核查涉假贩假的其他商户。
最重要的是,走私案的风声,不能透露。密查司正在进一步搜集海氏涉案的罪证,寻找账本跟赃款。此时此刻,海氏的亲家被调查,海清若想掩盖掉所有犯罪证据,必然想方设法销毁一些东西,隐匿另一些东西。
在闫从年走后,海清连忙叫了管家去唤朱总召前来议事,可是管家却说就在海大人出门后不久,朱总召等人带着行李离开了,说是如今海府涉案,不便留居。至于她们去了哪里,无人知晓。海清闻言气得连连拍案,急忙派人寻找朱为莺的下落,并命人紧紧盯住东方医堂。
朱为莺离开海府之后,潜藏在海氏几年来的细作,还有细作培养的心腹,又开始动手了。这一切,瞒天过海,做得滴水不漏。因为这已经不是朱氏等大族第一次如此构陷地方世家与朝廷命官了,对于欺君罔上,残害忠良,荼毒百姓之事,他们早已“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了。
海府动了,虞家也动了,越家同样动了。只是前者是细作在动,中者是药毒发作,后者是前来退婚。
关于海清指控造假一事,虞氏夫妇在书房商议了甚久,确认定是遭到小人算计,只是如今院周皆是探子,宅门只能进不能出,普通商户之家又怎能有权力干涉上头的调查?如果查不出对虞家商货偷梁换柱之徒,这造假贩假的罪名虞家恐怕是背定了。
虞老爷非常后悔没能早早觉察蹊跷,他至今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批货物遭到掉包。让他恐惧的不仅仅是涉嫌“造假”,更恐惧的是幕后操纵之人缜密的心思,最恐惧的莫过于欺君之罪,假如宫里的贵人坐实了虞家的罪名,那可是毁家灭族的下场啊!而今日海清的言论,何止是撇清关系,更可能是想叫虞家顶罪啊!
虞夫人担忧的则是邓棋的提醒,她万万没想到这次的变局竟然是自己的女婿和自己的夫君率先涉案,她当然知道两人都是被陷害的,可问题她是原以为假如江南出现变故,当先的必定是政务之事,虞家多多少少还是有避难的机会的。谁曾想作为外姓的虞家从一开始就是设局人的诱饵,以此可能会勾出更多所谓的“罪证”,甚至直到整个海氏倒台。海清与虞家表面上撇清了全部关系,难道倒了一个虞家,一切都会结束吗?亲家公真是好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