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往着记忆当中一贯没人的地方跑去,但是进到了后宫深处似乎都没有摆脱坠在身后的尾巴。
她耳目清灵,微微一凝神便听到了那人逐渐逼近的趋势。
有人发现她了。
但是却没有出声张扬,在这后宫之中,有这样能力做的且有理由这样做的怕是只有闻人明月了吧。
这般想着,景阳面上的冷意便越发盛了起来。
不能让闻人明月有机会抓住自己的把柄。
她抿了抿唇,抬眼看向面前缠绕着绿植的高墙,眼睛眯了眯。
若是她没有记错,这里是当初她才进宫时闻人行为了讨她开心给她盖的小院,依照着梅花山庄,一模一样的复制了过来的东西。
景阳眼里面彻底的冷了下来,她勾唇嘲讽一笑,脚下微微后撤,略微用力,便悄无声息的潜了进去。
从高墙上跳下来之后她才看清楚了这院内的情况,干净雅致,百花齐放,合着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倒是有些意外,闻人行还将这里保留着。
她毫不在意的扫视了一眼,而后鼻头耸动了一下。
在这浓郁的花香之中,似乎有些酒味。
“啪。”酒坛碎裂的声音猛的响起来,景阳眼神暗了下来,悄悄的换了一个位置,借着竹林的掩盖,看清了窗边那人的模样。
一身玄色金线龙袍的闻人行毫无正形的靠坐在窗台上,长腿一只随意的横着,一只懒散的曲起,白玉般的手指勾着一个酒坛,眼神迷蒙的看着被另一只手抱在怀里面的鸢尾花。
一向冷峻深沉的人此刻却像是丧家之犬一般,垂着眉眼的时候像是没有生机的尸体一般。
景阳从未见过闻人行的这副模样,天性使然,他似乎永远都强迫自己强大清醒,所以对于酒来说,更是从来不曾醉过。
但是现下,窗台下边全都是碎裂的瓷片,姿态之间都是迷蒙的醉意。
倒是稀奇,景阳冷笑了一声,看着闻人行的身影神色冷漠到了极致。
这里差不多是后宫的最里面了,如果偷偷潜出去的话,怕是难如登天。
景阳沉思了一瞬,眼神转到了依旧无所知觉的闻人行身上,而后脑中灵光一闪,眼中的狡黠之意露了出来。
她站在原地调整了一下状态,将所有的漠然与着冷淡换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君子般的儒雅。
又将自己的衣服随意的撕扯了一下,拽些竹叶往着自己身上扑,等到差不多了,这才带着适宜的迷茫走了出去。
突然出现的动静让坐在窗台上的闻人行猛的抬起了眼睛,被酒意熏得微微迷蒙的双眼霎时之间便锁在了景阳的身上。
景阳没有收敛生息,是以守在这里的侍卫一瞬间便发现了她,而后数个黑衣蒙面死侍便迅速的将她给围了起来。
“对不起啊陛下,我也是被逼无奈。”她趿拉着眉尾,耸了耸肩对着闻人行无奈的说着这话。
在那人死寂的视线投过来之时,景阳扯出了一个笑意,“陛下想听听我的解释吗?”
在漫天的霞光之中,青年笑的坦荡,在剑尖所指之处,泰然到似乎面对的,只是一群白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