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帅拉着汤皖坐到了左手位置,便喊道:
“六子,上菜。”
又朝着冯庸招招,笑道:
“你小子,来我边上坐着。”
菜早就做好了,只待在后厨等候着,不一会儿,就上满了桌子,然后便开始上酒,不消一会儿,酒气纵横。
酒杯是小杯子,大概一两一杯,都是些东北老爷们,嫌弃小,不过瘾,便吆喝着侍者换大杯子,怎奈最大的杯子也不过二两一杯。
“没大杯子,就上碗。”张宗昌咋咋呼呼道。
张大帅便凑过来问道:
“先生,别介意啊,我这帮兄弟都是粗人,不讲究。”
“没事,给我也换碗。”汤皖道。
“诶呦.......”张宗昌惊讶了,倒是第一次遇到个不怕死的,还是个文化人,顿时来了兴趣,起哄道:
“兄弟们,来活了。”
“省的!”
“都TM消停点,按着规矩来。”张大帅桌子一派,生怕这帮人喝酒不讲规矩,落了面子。
换了大碗,待每只碗都斟满了,张大帅起身,带头一口闷掉一整晚,这叫门前酒,按着规矩,其他人也要一口闷,算是热个身。
汤皖也不落下风,端起碗就一口干掉,完了还面不改色,淡定的吃了一口菜。
张大帅二度端起碗,道:
“先生,这杯敬你!”
说完又是一口闷掉,汤皖同样回敬一碗,而后坐下,开始吃菜,肚子得要填饱了,否则酒量会打折扣。
很明显,今晚是要拼酒了,汤皖可是带着搞钱的目的来的,别钱没搞到,人给先放倒了,岂不是亏大了。
上来就是两碗下肚,汤皖倒是还行,张大帅已经有些脸红了,汤皖嘿嘿一笑,端起碗,就说道:
“雨帅,感谢设宴款待,话不多说,全在碗里。”
“咕隆咕隆”,就是一碗下肚,毫不含糊,倒是给张大帅干懵了,硬着头皮又是一碗下肚。
连干三碗,快一斤了,饶是张大帅酒量惊人,此时也不得不缓一缓,暗道失了算,却也是对汤皖高看了一眼。
汤皖快速的吃着菜,填着肚子,等席面上热络完了以后,依着东北规矩,便开始玩游戏,比如敲七,数蛤蟆等。
敲七很简单,依着顺序报数字,轮到7或者7的倍数,不能喊出来,要用筷子敲碗,否则便要喝酒。
仗着脑子清晰和记忆好,好大一会游戏玩下来,汤皖是一碗酒没捞着,尽看着别人喝酒了。
这怎么能行呢,今天的客人是汤皖,没给他放倒,说出去丢人。
既然玩游戏玩不过汤皖,那就换别的招数,张宗昌站起身,端起碗,冲着汤皖就喊话道:
“皖之先生,碰一个。”
所谓碰一个就是两只碗碰到一起,发出声响,只要众人听到了响声,势必要一碗干完,不能有剩余。
张宗昌一碗干完,抹了抹嘴后,把碗倒置,没有一滴酒流出来,而汤皖也同样一碗干完,稍微斯文点,没有抹嘴。
“硬气,俺老张喜欢。”张宗昌是鲁省人,纯粹的北方汉子,袖子往上一卷,就再次斟满,道:
“先生,可敢再来一碗?”
“来!”汤皖不退缩,抬起碗就几口干完了,反倒是让张宗昌难堪了,本想吓唬一下汤皖,随便来一口,意思意思的。
哪成想汤皖又是一碗,张宗昌只好抽着脸,干下了一碗,这会又也上了酒劲,坐在椅子上,暂时不敢动弹了,生怕再来几碗,给放倒了。
生猛的汤皖,激起了桌上其他人的火气,个个前来敬酒,眼看就要演变成车轮战了。
张大帅觉得脸上面子挂不住,大手拍在桌子上,骂道:
“TM的,讲点规矩,要喝一起喝,丢人不。”
上来接连三碗,张大帅吃了劲,这会也缓了不少,端起碗,环视全场,道:
“都来,一起喝,谁也不带怂的,不能喝的,趁早滚蛋。”
张大帅带着全场干了一碗,汤皖趁机又带着全场干了一碗,这会儿,桌上已经倒了一大半了。
杨宇霆指挥者人,把倒下的拖走,趴在桌上碍眼,别惹了兴致。
见喝的差不多了,汤皖知道晚上能不能搞到钱,在此一举了,便端起碗,郑重说道:
“雨帅,感谢慷慨解囊,捐钱救助旱灾,我代难民谢谢了。”
“不用谢,都是小事,先生下回遇到,尽可开口。”张大帅已经有了些许酒意,分外豪爽道。
汤皖等着就是这个机会,一碗干完,不待斟酒,便继续说道:
“雨帅大气,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倒是遇到了点难事,雨帅不妨听听看。”
“先生说,我听着,如能帮忙,定当出手相助。”张大帅又一碗干完,此时已经快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