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大夫,这么晚把你叫过来,实在不好意思。不是我身体不舒服,是我一朋友,受了伤,想拜托你给看看。”白苒说着,就往厢房里走。
润玉不动,他救人有他的原则,不是什么人都救。
白苒见他不动,有些焦急,折了回来,把他袖子一拉,就扯着往厢房里走。
“哎哎,白苒小姐,放手放手,润玉不救不相关的人,这个难道宫玥没给你说过吗?”润玉被扯着进了厢房,很是无奈地对白苒道。
“润玉,帮个忙,医者父母心。难道忍心见死不救啊?给个面子啊,改天你去找宫玥要报酬好不好?这人是我朋友,帮个忙啊。”
润玉掰开白苒的手,有些无奈,正想着怎么拒绝,目光突然落在床上那人的脸上,永远温润如玉的脸上神色微变。
瞅了瞅白苒,道:“好吧,下不为例。”
白苒只感觉那温润的声音,似乎有了什么变化,就好像那四平八稳的湖面,突然起了微微的风,引得湖水有细不可见的晃荡。
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似乎也跟着起了一丝细不可查的水波。
这感觉,很奇怪。
不过白苒也就是一瞬间的异样感,随后就赶紧招呼着下人,该清场的清场,该去准备啥的去准备啥。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润玉和白苒,以及床上的南卿。
白苒再一次见识了润玉的牛逼,见识了将中医学到极致的顶端人物,是如何在不懂现代医学的情况下,快准狠地给南卿止了血。
随后清理了伤口,又给南卿喂了什么药丸,然后手指翻飞地在南卿的耳周穴位上这里点点,那里戳戳。
一番让白苒眼花缭乱又不疾不徐的操作后,南卿的呼吸变得很稳定,伤口也停止了流血。
而润玉,额头上已是满满的汗,那一直紧绷的神情终于松懈了下来,那疲惫的神态,让白苒恍惚觉得这番抢救耗尽了他所有的心血和精神。
“润大夫,南卿他?怎么样了?”白苒给润玉递过一块汗巾,瞧把人累得。
“南卿?”润玉似乎有些惊讶,抬头看白苒。
“哦,忘了说,嗯,我朋友,南卿。”白苒看了看南卿,见那苍白的脸色现在已经开始恢复一点点血色了,不禁心里一松。
“是吗?好名字。他没事了,只需要休息一晚上,之后慢慢养伤就是了。”润玉语气淡淡,垂下眼睫,遮住了眼里的情绪。
自然是没事了,让他这神医将毕生所学都拿了出来,还把他留着的,宫玥想要很久都没给的药丸都给他吃了,还能有啥事。
不过,他,怎么会跑来了帝京?又怎么会伤得如此之重呢。
可是这伤,虽然重,却又生生地偏移了心脏一点点尺寸,而那尺寸,掌握得非常精妙,非寻常之人可以做到这么恰到好处。
这整个帝京,能有这个本事的人,也就那么一两个。
罢了,这些事,早就和自己无关了。其他的,看他的造化吧。
润玉起身收拾东西,随后就出门离去。
跨出房门,脚步又顿了顿,转身对白苒开口:“白苒小姐,今日之事,就无需告诉你家那醋坛子了。”
话落,头也不回,出了桃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