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这才如梦方醒,再拜称谢。他让门客们在郊外等待,自己独自回家,召来平日最要好的内侍颜恩,代为传话如姬窃符之事。
如姬说:“但凡公子有命,妾纵然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当夜,魏王喝多了,醉卧不起。如姬偷出调兵的虎符交给颜恩,以转交信陵君。信陵君得了兵符,前去与侯生辞别。
侯生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公子即便能对上虎符,恐怕晋鄙还是不信。甚至还会派人回大梁问魏王,到时事情就不妙了。我的朋友朱亥是天下力士,公子可带他同行。晋鄙听从便罢,若他不听,便让朱亥立刻击杀他。”
信陵君忽然泪下,侯生问:“公子是怕了么?”
“晋鄙是老将,又无罪过,若是不从便要杀了他。我------我只是悲从中来,不是怕。”
二人一同来到朱亥家中,把事情原原本本一说。朱亥笑了:“臣本是市井屠夫,蒙公子屡次下顾,之所以无所报答,只因为不拘那些无用的礼节。如今公子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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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之处,正是我朱亥效命之时。”
侯生说:“论理,我本该同行的。但的确年老了不便远行,便以我魂魄相送公子吧!”
说完,便自刎于车前。信陵君十分悲痛,厚给其家人,以为殡殓之资。他自己也不敢久留,便与朱亥一起登车望北而去。
大梁魏宫,直到三天之后,魏王才发觉兵符不见了,心下大惊。他先盘问如姬,这女人只推不知,接着遍搜魏宫,依旧毫无下落。让颜恩把宫中当夜值班的内侍宫娥,逐一拷问,定要问出兵符所在。颜恩心里明镜似的,但魏王有命,他也只得敷衍着。
乱了一整天,魏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公子无忌不是一天到晚催着要晋鄙进兵吗?他手下门客,鸡鸣狗盗的不少,此事定是他所为。
他派人去召信陵君,回话说:“四五天前,信陵君已带着上千名门客,乘着百余辆车出了城,听说是救赵去了。”
魏王大怒,命将军卫庆率三千军士,星夜兼程去追信陵君。
此时邯郸城里已形势危急,人人伸长脖子巴望着魏国或是楚国的救兵,却怎么也盼不来。百姓们已精疲力竭,不少人提出要投降,赵孝成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有个叫李同的小吏对平原君说:“百姓们日夜守城,而您却安享富贵,谁肯为你出力?您若能将自己府中夫人以下的妾室仆从门客,编入行伍之中,家中的财帛尽数散给将士们。那么大家都会感恩,自会出力抗秦。”
平原君一一依从。于成中招募了三千死士,由李同率领,乘夜从城墙上缒下,直奔入秦营,砍杀秦军千余人。王龁震惊,拔营而起,直退三十里才下寨。这样,邯郸城中人心才渐渐安定。
这次奇袭最大功臣李同,身带重伤归城,一回来就死了。平原君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命人厚葬李同。
邯郸围城之战已陷入僵局,秦赵两方一时相持不下。究竟此战何解,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