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垣衍走后,平原君又派人前往邺下向按兵不动的魏将晋鄙求救,可晋鄙是得了魏王的严命的,自然不肯出兵。
无奈,平原君只好写信给自己的小舅子信陵君魏无忌:“我之所以攀您家这门婚事,原以为公子是高义之士,能急人之所急!如今邯郸城危在旦夕,而魏国的救兵却寸步不前,岂非辜负了赵胜平生相托之情?如今您姐姐担忧城破,日夜啼哭,公子纵然不顾念我赵胜,也该顾念你们姐弟之情啊!”
信陵君哪受得了这个,屡次请求魏王下令,让晋鄙出兵。可魏王不肯,说:“赵国自己不肯上帝号给秦国,还想借他人之力让秦国退兵么?”
信陵君派了不少门客与辩士游说,可魏王始终不肯点头。无奈,魏无忌下了狠心:“我不可以负了平原君,宁愿孤身入赵,与他同死!”
于是,准备百余乘车骑,携同自愿相随的千余名门客,准备直接冲入秦营,共赴平原君之难。浩浩荡荡的车队经过大梁夷门时,自然要与侯生辞别。
侯生却淡淡的:“公子自己当心!臣年老不能跟着你去了,勿怪,勿怪!”
信陵君看了他好几眼,可侯生却并无他话。信陵君只好怏怏而去,一路上越琢磨越不是滋味:“我待侯生一直算是礼敬有加。如今我这是去送死呢,他竟没一言片语为我谋划,又不阻止我,这事可太奇怪了!”
他决定停止前行,自己孤身一人回去找侯生问个明白。门客们都说:“那不过一个半死的无用之人,公子何必去见?”
信陵君不听,非要回去。到夷门时,侯生早已站在门外,远远望见信陵君的车骑,笑道:“我料定公子必定去而复返。”
“为什么?”
“公子一向待我甚厚,如今要身蹈不测,而臣却不相送,必会深恨之。所以料定公子必会回返。”
信陵君再拜道:“无忌疑心自己莫不是哪里不周到,得罪了先生,所以回来相问缘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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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豢养门客数十年,没听说哪个能出一奇计,却徒劳与您一起触犯强秦刀锋,犹如肉投于饿虎,有什么用呢?”
“我也知道没用,可是我与平原君相交甚厚,决计不能独生。先生有什么计策吗?”
侯生屏去左右,低声叩问:“听说如姬甚得大王的宠爱,有这事吗?”
“是的。”
“我听说如姬的父亲当年被人杀害,如姬想让大王替父报仇,三年都找不到仇家。是公子派手下门客斩杀了仇人的头,献予如姬的。这事是真的吗?”
“的确有这事。”
“如姬感念公子的恩德,情愿为公子而死。如今晋鄙的兵符就在大王的卧室中,只有如姬才能偷得出来。只要公子开口,如姬必会听从。公子若得兵符,自然可以夺了晋鄙的兵权,救赵退秦,建五霸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