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专门做了自己擅长的几样糕点,还给李休分了一点。
李休尝了一下,发现味道竟然意外的还不错,这才明白,春桃为什么会想要做糕点生意。
有这样的手艺,的确不愁没有人来买。
到卖炭翁家里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
但令李休没有想到的是,卖炭翁的孙子和孙女都不在家。
大门外面还上着锁,也不知道她们去哪儿了。
李休和春桃在弄堂里等了很久,一直都没有人来。
他觉得有些奇怪,便问了邻居。
一番询问过后方才得知,卖炭翁的葬礼举办完毕过后,她的孙女便做出决定,将弟弟送给了鞋匠一家。
至于她自己,则是在里正的引荐之下,到东兴坊一处纺织坊里做学徒,每月工钱不多,但包吃包住,还能学一门手艺,算是找到了一个好去处。
没能见到人,李休感到非常遗憾。
但既然卖炭翁的孙女已经找到了去处,他也就放心了。
只是有点可惜,没能早点带春桃过来。
毕竟,春桃心地善良,在她身边,有一个知冷知热的大人照顾着,要比在学徒众多的纺织坊里还要更加好过一些。
“真是对不住啊,春桃姐,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情,很抱歉,让你白跑一趟了!”
从邻居口中得知此事,李休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闻言,春桃连忙开口说道:“没事,我也是看那孩子身世比较可怜,才想着跟你过来看一下。”
“现在她已经找到了好去处,我打从心里替她感到高兴。”
“我打算明天就走,你今天要是有空的话,去我家里坐坐吧,我给你做一点好吃的,就当是给我自己饯行了!”
“明天就走,这么着急吗?”
“张郎这一走,洛邺城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我想早点离开这里,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行,那不如咱们现在就去买菜吧,今晚给你露两手,让你试试我的手艺!”
……
……
两人边走边说,没过多久来到菜市街。
刚一进去,便看到前方围着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人群中,有两人正在面红耳赤地争吵着,若不是被巡街的衙役拦着,恐怕早就大打出手了。
李休看到赵小江也在那里,而且场面好像有些快要失控的样子,感到非常好奇,便快步走过去,向围观的路人打听情况。
从路人口中,李休这才知晓了事情的缘由。
争吵的两人,都是菜市街的商贩。
一个是卖猪肉的,外号张屠户。
一个是卖鱼的,人称卖鱼翁。
至于二人争吵的原因,是因为一个掉在地上的钱袋。
张屠户说,卖鱼翁偷了他的钱袋。
但卖鱼翁却说,钱袋是他的,他不小心掉到地上,被张屠户捡到,张屠户想要强行占为己有。
两人各执一词,争执不下,这才引来众人围观。
赵小江刚好路过,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便将钱袋收起来,让他们分别说出钱袋子里有多少钱。
结果两人说出来的数目都对不上,便一直吵到现在。
很明显,这两人之中应该有一个人在说谎。
而要想知道钱袋是谁的,关键就在钱袋上面。
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李休不由面露若有所思之色,随后上前几步,对赵小江开口说道:
“赵哥,钱袋可以给我看看吗?”
看到李休,赵小江有些诧异,在他看来,让李休缝尸体还行,至于断案,连他都解决不了这件事情,李休就更不可能。
所以,他并不认为李休能够帮到自己。
不过,既然李休提出这个要求,他也不好拒绝,便将钱袋递给他,道:
“钱袋我看过了,里面没有身份标识。”
见赵小江误以为他是要通过钱袋的身份标识,来确认它真正的主人是谁,李休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要是有身份标识,他们也不会吵这么久了。”
说着,李休将钱袋凑到鼻前闻了一下,见上面不仅没有荤腥味,反而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由怔了一下,随即走到张屠户和卖鱼翁面前,开口问道:
“你们两个今天都有摆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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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屠户认识李休,见他多管闲事,感到非常晦气,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
“你一个缝尸的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赶紧走开,这里没你的事情!”
赵小江见状,当即皱起眉头,冷冷看着他,道:
“张屠户,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李休现在在衙门做事,可是正儿八经的官差,你要是再敢出言不逊,信不信我立即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把你抓回去!”
张屠户没有想到,李休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二皮匠竟然还能到官府任职,看着他的眼神,不由多出了几分忌妒和厌恶。
但碍于赵小江的面子,只能悻悻作罢,不敢再开口多说。
见他吃瘪,卖鱼翁感到非常解气,连忙对李休开口说道:
“这位差爷,草民卖了一早上的鱼,那钱袋里的银子是我一天辛苦所得。”
“这杀猪的欺人太甚,求求您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啊!”
听到他这么说,张屠户顿时勃然大怒,指着他破口大骂道:
“你赚的是辛苦钱,难道我就不是吗?”
“我也在肉摊上站了一早上,这都是我的血汗钱!”
说着,他转身望向赵小江,露出一脸委屈和无辜的样子,道:
“赵捕快,这卖鱼的手脚一直都不干净,这是街坊邻居都知道的事情。”
“要不是看他上了年纪,我早就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了,哪里还能容他在这里信口胡说,诬陷好人!”
“我上有老下有下,一家人全靠这点银子过日子,求大人一定要调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
闻言,卖鱼翁当即毫不客气地开口回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