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往金陵的书信已经几天没有回音,京城难免不满,太子摔落玉盏,飞溅的碎片划破侍女的裙角,克制不住的惊叫声惹恼了太子,很快就有人将惊慌失措的宫女拖下去。
太子阴沉着脸翻看着刚刚送抵的密报,林乔松已经三天没有回消息了,他到底在干什么!难道还想反抗不成!“当初是你说林乔松可用,你看看现在他都在干什么!”
带着潮气的密报狠狠甩在孟庭晚脸上,他却置若罔闻,仔细看了一遍之后说“臣请亲自往金陵一趟。”
“孟庭晚,你可真是好手段,嘴里说得天花乱坠,实际上却一件都做不到!”愤怒的太子拎着他的衣领狠狠地啐了一口。要不是他鬼话连篇骗得自己以为皇上要废太子现在怎么肯能落入困境,他倒好一副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鬼样子,不知情的人都要被他骗了!
孟庭晚动也不动地被人拎着,神态自若道“太子殿下不要忘了,思过崖上是谁不肥吹灰之力就颠覆江湖势力。”
“你还有脸说,不是说好了让顾辞来做暗卫的吗,怎么半路还让他跑了!”一提起这个他就觉得生气,为了一个暗卫闹出那么多麻烦,早知道这样当时就不应该信了他的鬼话。
“若没有铜雀台殿下这几年要怎么在宫里站稳脚跟。”孟庭晚不紧不慢地挣开他的禁锢,擦去脸上的污秽道“殿下未免也太急躁,区区十年罢了,难道殿下连惊鸿帝都不如?”
惊鸿帝做了五十年太子,刚刚当上皇帝就一命呜呼,要不是钟离皇后力挽狂澜恐怕便要朝野倾负山河破碎。
“你敢拿我比惊鸿帝!”太子登时暴怒,抽出墙上的宝剑抵在孟庭晚的颈上,只要他再说一句就要一命呜呼。
若是换作别人一定已经吓得两股战战屁滚尿流,可孟庭晚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他这个样子,两指并在一起推开脖子上的利器。“殿下自然不是惊鸿帝,毕竟本朝也没有钟离皇后。”
先后故去多年,宫中无主,谁得宠谁掌管后印,若非如此宫里的人也不会每天斗得你死我活。
太子冷笑道“你既然知道这里既没有惊鸿帝也没有钟离皇后就别把自己当成清江候!”
清江候是纯臣典范,为扶新帝坐稳皇位一辈子南征北战从未停歇,最终死在战场上,落得个马革裹尸的下场。
当年清江候死后已经是太后的钟离氏更为他打破规矩,和皇帝一起亲自上门拜谒祭奠,给足死后哀荣。
只是可惜清江候捐躯时还不足四十岁,膝下空虚,竟无一人可传衣钵。
孟庭晚淡淡道“清江候下场凄凉,臣不愿效仿。”名垂青史英年早逝和籍籍无名长命百岁他当然选后者。
“林乔松要是叛了,我跟你都得死。”
“殿下多虑,林乔松不会叛。”孟庭晚笃定得让太子以为他给林乔松下蛊了。联想到他最近总是神出鬼没早出晚归太子不免起了疑心,他该不会埋小人了吧?“你怎么拿的生辰八字?”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让皇上觉得太子已经无心政事,整日吃斋念佛。”
“你这样到底行不行,皇上已经因为铜雀台的事情发落了那么多人,我何必去触他眉头。”两年前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再经历一遍。
真是个阿斗!孟庭晚心中暗暗鄙夷,嘴里却说“那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皇上根本不会记得。下个月就是皇后的冥诞,殿下可准备了什么?”
经他提醒太子才想起来快到母亲的忌日,无所谓道“这些东西会有人准备的,不用你操心。”
“今年太子会亲自准备皇后的法事。”孟庭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