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没忍住,她叩开了隔壁的门。
这是她第一次仔细地看溪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轻吐两个字:“难怪。”
溪音还不知道子末的打算,面对若然也是有一丝尴尬,总觉得是自己偷了人家东西。
“你这是要去哪?”
“回苏州城。”
“可是……回去与他完婚?”
“我们解除婚约了,我就不遮掩了,既然有情,别管那么多世俗礼教,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告辞了。”
若然飒然离去,那决绝的身影多像阿瑜。
子末亲自驾车送了她们一程,若然从头至尾未与他讲一句话。
待到正式分别之际,子末递上了一幅画,上面画着的正是若然,“此画送你,权当念想。”
阿香接过去,若然还是不发一言。
子末看着远去的马车,知道他们或许此生都再见无期了。
“若然,只愿你安然,日后能得偿所愿,得一如意郎君,两情相悦。”
她听不到他的祝福了,她盯着那幅画发呆了好久,然后不知不觉泪就落了下来,然后又笑了起来。”
阿香道,“娘子怎么又是哭又是笑的,我有点害怕……你别想不开啊。”
若然摇了摇头,长舒一口气,“此事已了,这一趟也是不虚此行。”
“娘子可是想开了?”
“人各有命,这就是我的命。万丈红尘空消磨,哈哈哈哈哈。”她笑了起来,随手拿起剪刀将自己的长发剪下一缕,伸出手任凭发丝被风吹走。
“娘子这是做什么!”阿香急道。
“从前的王若然就丢在这个伤心地吧,我们回家。”
回到府中,王大人和王夫人都关切地询问她这一路以来发生的事情,王若然登时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地叩了几个头,“女儿不孝,让爹娘担忧了。”
吓得王夫人以为女儿是受刺激了,一问原来那个林绘已经死了,自己也不敢再逼问其他了。
此后她收敛性情,安心待在自己的绣楼里读书写字,谁也没料到这个曾经任性妄为的大小姐如今竟然谨守闺阁礼仪,只有她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