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忽然造访,着实吓了二人一跳,李师师放眼屋内,实在是无有能藏人之处,迫不得已就指着床榻对周说道:“快,就这儿!”
周也被这主意惊到了,眼看着赵佶就要上楼进来了,他一骨碌钻到了李师师的床榻之下,下面逼仄狭窄,还有些尘土累积,周在下面想咳嗽都不敢出声。
此时,赵佶已经推门而入,见到李师师便一把拥入怀中亲昵了起来。忽然一个橙子滚了出来,叽里咕噜地就滚到了床底下,李师师赶忙跑过去捡,那橙子已经滚到了周邦彦的手边,周将橙子递给她,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心酸。李师师险些笑出声,谁能想到这辈子会遇到如此尴尬的事,便接过橙子,又再盖上了床幔。
“官家,你怎么还随身带个橙子啊?”李师师问道。
赵佶捧着李师师拿着橙子的手,说,“怎么不叫我郎君了?”
李师师觉得周邦彦还在床下,自己也些许别扭,这才改了称呼,于是便假装娇嗔,“那就瞧奴家高兴了。”
赵佶见她面若桃李,莹润小嘴的撅起来分外娇俏,一时间疼惜的不得了,亲自为她剥橙,一边剥一边说道:“这是江南新上的贡品,我这想着你,第一时间就给你送来了。”
剥好后他将橙子撕成一瓣一瓣喂给李师师吃,二人蜜里调油一样,你侬我侬的。周邦彦在床下虽然看不见,却听得到他们吃东西的声音,馋地口干舌燥,真想喝一口茶,但如今也只能忍着,便躺平了,盼着赵佶赶快离开的好。
直到三更天,赵佶欲离去,李师师睡眼惺忪,环抱住他,忽然想到床下的周邦彦,才刚她起夜的时候还去看了看,只见他眼睛瞪得像铜铃,可怜的很,于是忽然调皮了下,“郎君,何须这么早离去,天刚蒙蒙亮,马滑霜浓,不若晚些?”
她知赵佶不会延迟回宫时间,就是想吓一下周邦彦。周听到这话,眼一闭,心一横:横竖我今天是栽在这里了,你这小娘子狠心毒辣,我多早晚就得死在你手里才算圆满。
赵佶也不能耽搁,两人话别后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