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路过时,一辆停在祥云金楼前的豪华马车上正巧下来一位浑身贵气的青年,金冠华服,还颇有几分气度,瞧着宋池月远去的背影,扬眉不屑道:“又是金甲卫,竟然还敢在玄武街骑马纵横,金铭锐如今真是越来越不知收敛了!”
他身旁还站着一位白袍布衣、容貌俊秀的年轻人,闻言笑着搭腔:“越是不知收敛,对殿下越有利!由着他去才好!”
金冠青年轻哼了一声,迈上台阶往金楼里进去。
白袍布衣的年轻人却在原地顿足,往宋池月远去的方向又看了一瞬,才抬脚跟上。
……
宋池月赶到刑部,在门口递了牌子,待走进去,才发现刑部大堂里的官员已经都被打发了。
内堂里只有四人,居于首位的成琰,下首的金铭锐,以及服侍在两人身侧的四喜和连青。
“拿过来吧!”金铭锐最先看到进门的宋池月,冲她扬了扬手。
连青得了主子的眼色,上前将她手里的包袱接过,解开后将里头包好的冰碗一个个端出来,用银针试过之后,由四喜端给太子。
他自己则端了一碗奉给金铭锐。
成琰听到声响,嫌弃地瞥了一眼摆在自己手边洒满了果干的冰碗,微微蹙眉。
听着金铭锐呼呼噜噜的痛饮声,暗暗咬牙:他什么时候开始用外头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了?
虽然心里烦闷,却也没吭声,继续闷头翻着手里的卷宗。白皙修长的手指划过泛黄的纸张,带出轻微的沙沙声。
“你要不要来一碗?”金铭锐大剌剌坐着,丝毫没理会成琰的反应,迅速将自己的吃完后,朝宋池月扬了扬手里的空碗。
宋池月拭去额角的汗珠,冷淡道:“多谢世子爷,属下不敢贪凉!”然后将一只手摊开,伸到了金铭锐面前。
看到那只伸到自己面前骨节分明的纤纤玉手,舒服地靠在圈椅里的金铭锐愣了一下,仰起头满眼怪异地看向她,不明所以。
“属下家贫,买冰碗的钱,还请世子爷补上。”见他装傻,宋池月干脆点明。
金铭锐微怔:给他送礼的不少,当面管他要钱的还是头一次。
“多少?”
“五两。”
“五两?几个冰碗要五两银子?”金铭锐觉得宋池月肯定是被坑了。
宋池月面不改色:“是的。属下买这些冰碗,正正好用了五两!”
“宋池月,你当爷是冤大头吗?这几个冰碗加起来连一钱银子都不用,别以为爷不懂行情。”金铭锐理直气壮地冷哼了一声。
宋池月微微蹙眉,也是没想到金铭锐这般小气,为了几两银子也要跟她争。
“爷就给你一钱银子,剩下不够的,都从你的月俸里扣!”金铭锐一脸的不悦,冷着声音表示自己精明着呢,你别想坑我。
“连青,给她一钱银子!”
听到吩咐的连青一脑门冷汗:爷,小的身上哪有一钱银子?都是一百两以上的银票子……
他家爷也是,为了几两银子跟人家较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长广王府穷成什么样了!
明明早上送出去的那匹马就价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