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所有的事都断在了半途,这怎么说都是白荷不该犯的错,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她是悔不当初,见了秋婉更是觉得实在抬不起头来。
见她是真的知错,秋婉才又挥了挥手:“无妨,这事都过去了,往后便要记在心上,你们在这宫中行走,可不仅仅只能在乎自己,这一言一行代表的更是梨月殿这三个字。”
“是,奴婢知道。”
见着白荷如此自责,秋婉才又放缓了语气:“那日里你同张镰同去,却叫惠贵妃被一行人拿捏个正着,到后来我看应当是有人在其中设计,下了迷药。”
“那定然就是惠贵妃,若不是她,这一切哪能有如此巧!”白荷说的声嘶力竭,一想到惠贵妃做的这件事,她就恨不得冲上前去也还她三十大板。
毕竟将自己和张镰害到如此惨的境地也就罢了,牵连了秋婉,如今这后宫当中说是非的人还少吗?
白荷纵是心中愧疚,但心里头对于惠贵妃却依然是恨得紧。
“你口说无凭,可有十足把握?”听到秋婉这么问,白荷心中更是委屈,却也只能摇了摇头:“娘娘,奴婢虽没有证据,但奴婢知道这事定然和惠贵妃脱不了关系,她那日带着柳嫔前来,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摆明了便是一副要捉奸的模样。”
“罢了,”秋婉站起身,缓缓踱步去园外,抬头往上,但见着青灰色的天空也渗出了些许天光。
这到头来,临近日暮却终于得见一丝青明,倒仿佛是给夜幕披上了一帘金纱。
她叹口气,又将视线收了回来,转向白荷:“这桩事先由它过去吧,你我手上什么把柄都没,闹的多了反倒是落人口实,好生的养着身体,我身旁啊没了你还多少有些不痛快呢。”
说着又笑了起来,白荷听罢,更是自责不已,她知道秋婉对自己向来仁慈的很,如今这番话也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秋婉临至门外,边走却又边叹着气,一旁的千果实在看不下去,便也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娘娘,你可是在为了柳嫔一事犯愁?”
“正是。”柳嫔这事来得蹊跷,秋婉的心中自然有诸多疑思,眼看日暮,她的视线又远远投向隔壁柳嫔所在的殿宇,怔在园中,心底里却始终落不安稳。
可那毕竟是柳嫔自个儿的事,对方的心头笃定,她又如何好插手去管,又况且去里头说的太多,到时候反倒容易闹出乱子,也容易打草惊蛇。
“娘娘,进去吧,这外头天凉莫坏了身子。”
千果也见不得秋婉近来这般操劳,心底里自然也是疼惜她的。
后者听了也只略略点头,又抬步往殿内去,走了几步才又抬头看向千果:“王上自上次之后好似再也没来过了。”
他与秋婉,如今也倒是越发奇怪。
秦幕恩不在,她心里头便空落落的厉害,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往前秋婉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只仿佛这个人不在,整个人变空了一半。
可究竟秦幕恩那一遭是因为什么生了自己的气,到现在秋婉心头却并没有一个准数。
她这么想着,又抬眼看了一眼天光。
“时候不早了,估摸着这个晚上他也不会来了。”说了这话,秋婉又转向千果:“也不知道王上这几日都去了哪里?怎么一点声息都没有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