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王后不在了,这高位空悬,少不得要有人借着大宴给王上明里暗里的递眼色。”
秋婉失笑:“这王后的位子岂是想坐便能坐的。”
“别看着后宫里头人人友善又仿佛陌生,私下里派系分的可清楚了。”话到此处,秋婉自然也懂。
谁当王后,那背后吃好处的人也自然不少,这大好的机会,自然都不甘心错过。
可转念又是奇怪:“那你觉得,这王后是从外头来的更有把握,还是,会在这一众人间挑出一个?”
柳嫔摇头:“这我哪里能想到,况且王后膝下并无子嗣,这更叫一众人巴不得能往上挤呐。”
可说着,瞧了花枝,又蹙眉:“瞧她一脸谄媚,如今贤妃接连遭遇不幸,谢家又生变故,按身份背景,都是她最合适上位。”
秋婉听着,却低了脑袋,默不作声。
“不会是贤妃的。”
柳嫔讶然:“妹妹为何如此说?”
“只是感觉,贤妃同王上并不亲密。”
而事实上,她只觉得,秦幕恩此行所为,便是针对谢家,还不容易绊倒的旗,没必要自己再给安回去。
只此想着,却也并未说出口。
王后不在,这次的晚宴却好似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只花枝站起,又看向高座:“娘娘,您瞧着,如今这大殿着实空落许多。”
众人都知道她和王后的关系,只这么一听,又纷纷转过身去,但见贤妃擦着眼泪,堪堪起身:“姐姐不在了,却叫害她的人还在外头逍遥,这宫里头,人心从来寒凉。”
秋婉心头一紧,满心愤愤却无话可说,任谁都知道,这话就是明着刺挠她了。
虽无证据,但向来口水淹死人,她好不容易缓和的冷漠关系,这一来好似又要遭人排挤。
“娘娘,王上已经再查,这事儿连着谢将军的事儿,也总是要给您一个交代。”说话的女人秋婉往前从未见过,只觉面貌秀丽,端庄无比。
她转过头,低声看向柳嫔:“那是惠妃,但不知道做了什么事儿,一直住在宫外,若不是因为这次王后的事,估计压根不会露面。”
“一直在宫外?”秋婉疑思更重,若说是犯了事儿也是情有可原,但瞧着她进出自如,显然不待在宫里头也是她自己的决定。
这秦幕恩身后花名当真不是白来,还一个比一个藏的小心翼翼,秋婉一念如此,有些许疑惑。
“惠妃妹妹,多时不见,如今身子可还好些。”贤妃上前,确实比以往热络很多。
“蒙姐姐惦记,一切尚好。”瞧着语气,不冷不热,好似遗世独立明珠一颗。
却叫秋婉见了更是好奇。
“我觉着,对惠妃娘娘还挺有眼缘。”
柳嫔听罢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妹妹真是性情中人,不过惠妃冷淡,不怎与人来往,我都未曾和她说上过一句话。”
整场席子,却是散漫无头,秋婉也略略蹙眉,好似有些无趣。
“这殿子怎的好生刮躁。”说着话,男人一身轻快,松披月白长衫而来。
如此肆意,好似心情不错。
蹁如谪仙,缓步往前,叫一众人也纷纷侧目。
秋婉蓦然低头,好似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