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只瞧着她,仿佛若有所思,又自缓和神色:“若是身子还乏,可在歇片刻,到你觉得舒服些咱们在走。”
话虽如此,可这蛮荒之地也无人敢在此过夜,只想了想,却兀自摇头。
回到马车之内,秋婉面色发白,冷汗细密而下。
白荷眼尖,依然瞧出端倪,小声道:“娘娘,何事如此惊慌。”
她摇摇头,示意白荷盯紧窗外,才又缓缓道:“我只是不小心听了些东西去,心里头有些找慌罢了。”
虽是与她无关,但秋婉从来也不知道秦幕恩心狠手辣至此,从小狼一事开始,便又隐约的有些怕他。
也说不清为何,只好似眼前人熟悉又显然陌生。
白荷听罢她所言,也只略略摇头:“娘娘,君王向来如此,宠的时候也是一片真心,您不要顾虑太多。”
一行奔波,终抵王城之时,秋婉却未见想象中的恭迎场面,那城外一路素白,却是好似有人正在哭丧。
“谁在城外哭嚎?”任谁见了这般场景都会心生不快,秦幕恩自然也不例外。
“王上,是谢家人。”严安拱手上前,面色沉重。
秦幕恩会意,略略点头,翻身下马只奔着谢家大娘子而去,才一见他,谢娘子更是哭的喘不上气:“王上,您可要替我们做主啊!老爷他为元国奔波一世,战伤无数,可怎么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家属哀声遍地,亦连百姓都忍不住驻足。
瞧着阵势如此,秦幕恩眸底却闪过一抹狠色。
“王上,这是摆明了叫咱们难堪,如今百姓正自观望,也想知真相如何,咱们可得沉住气了。”严安拱手在旁,低声道。
秦幕恩面色哀伤,语调却是一沉:“他们这是想封住本王的手,叫本王不敢对他下手!”
岂有此理,他秦幕恩又怎是任由他人掣肘的人。
严安深知他脾性,只低声劝道:“王上,您纵然不容他人掣肘,也该为百姓想想,不能叫人心惶惶啊。”
说着,兀自一回头,脚步不停竟一把踉跄的跪在谢大娘子身旁,在抬头,已是两行热泪:“夫人!这是何苦啊!”
说着话又举手迎向苍天:“天啊!谢将军一世英名,何故遭遇如此啊!”
秦幕恩见状,心下无奈,却犹自抬步往前,却已是瞬间红了双眼:“夫人快快请起,谢将军一案,本王定要追查到底,不叫坏人逍遥法外!”
说着话,更是满面惋惜,自又一通夸颂,叫外人看了纷纷泪目。
“王上心怀天下,真是仁君啊!”
场侧百姓无不感念圣恩,纷纷泪目。
秋婉在后默默看着这一切,一时间张大了嘴,竟然无话可说!
此刻她也不便下马车,只看了半晌,又转向白荷:“王上,真是明君呐。”
往前,或是大梦,他在百姓间的名誉向来不错。
白荷面目严肃,略略点头:“我从来也不知道王上还是会演戏的主,以为他向来高高在上,不屑如此呐。”
“我原以为也看的透彻,这一行之后才觉得对于秦幕恩,我了解的着实太少。”说着,也不知内心究竟如何感受,只略略摇头,待着前方一场戏终于作罢。
一行人才又启程,径直往宫内去了。
阔别大半月殿梨月殿却叫秋婉第一次觉出了几分熟悉,这一面见上,也只想立刻去塌上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