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往内,瞧着面前的人儿脸色终于红润起来,正兀自点着暖灯在穿针引线,手中拿的却是一条玄青长绸。
听到他来却是头也不抬,口中只道:“王上,臣妾合了边儿在来陪您。”
秦幕恩失笑,瞧着她模样认真,好似心情不错,想了一想才道:“昨日的事儿你可都知道了。”
秋婉手中动作一缓,却兀自笑道:“好了。”说着,转过身看着眼前人,眸中只有漫漫笑意:“我若是不知道,您还会说与我听么。”
秦幕恩静了一静,又点点头:“你总归会听说的。”
说完还想再说点什么,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没能说的出来。
“王上,外头无数双眼睛盯着您,您行事自有您的分寸。”这话,还是他曾经说过的。
瞧着眼前人好似知情达理,秦幕恩一时反倒更不知从何说起。
毕竟,事儿确实是他做的。
“你不生气?”
秋婉摇头:“我为什么要气。”
这话倒叫他有些恼了,却又不变发作。
只闷头一声不吭。
秋婉见状只柔柔贴上:“花枝那事儿之后我好似明白了一个道理。”
“噢?”后者讶然:“什么道理?”
秋婉抬眸,说的认真:“原先哥哥身边也总有好多女人,他并非每一个都喜欢,可外头说他却都是沉迷女色,昏庸无能,只我知道并非如此。”
四目相对,秦幕恩却好似终于松了口气。
又打眼瞧向她手中所做:“这是什么,这颜色可不大适合你。”
秋婉失笑:“如今你管的可宽,这是我给您做的腰带呐。”
说着又眉头轻蹙:“可惜总也做的不大好看,已经废了好多料子。”
秦幕恩听罢,心间一软,将她轻轻拢在怀中:“难得你有心了。”
月光皎洁,温柔烂漫。
她自温暖怀中仰起头来,好似依依不舍:“王上,天很晚了。”
后者会意,轻轻捧起她的小脸:“这些日子好好养养身子,本王走了。”
这一路往回,细细想着秋婉所言,又联想那日自己所为,秦幕恩的眉头却止不住越皱越紧。
最终的步子却停在了长乐宫前。
里头的人显然未料到他会来这里,匆忙出来的时候还是披头散发,少见往日端庄。
“王上,臣妾失仪了。”
秦幕恩微微摆手,瞧着几乎陌生的寝殿,心头却兀自涌起一阵唏嘘。
看着眼前陪他走过近十年的女人,心里头更是感慨:“你十五岁就守在本王身边,早些年过得辛苦,现在也不必太过操劳,累坏了身子。”
他知道王后素来容易头疼,想不得事儿,却也知道这些年来,到底还是她为自己分担了许多,后宫里外,都不曾叫自己有过半分不顺。
听秦幕恩如此一说,向来稳重如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念儿虽是王后,也始终是王上的妻子,所做一切也只为能叫王上在前朝心安。”
谢念,却是她自己都快要忘却的名字,曾几何时,眼前人好似也会“念儿,念儿”的温柔低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