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总有些不大能叫人察出异样的法子,那才叫高明呐。”座上人也自饮茶不语,好似若有所思。
花枝便又继续:“酒里头的东西容易叫人不甚防备......”
长乐宫内,两人聊的尽兴,出来的时候花枝总算是松了口气,却也暗自心惊,只缓缓又往宫外去。
这头,王后座下的婢子上前两步,只瞧着消失在门外的身影,又道:“这些东西,花才人倒是门儿清。”
后者嗤笑一声:“到底也是那里来的人。”说着,忽然转眸一想:“说到底,她以前不就是靠了这一次事儿翻到了才人位子。”
那还是王后自己做的主。
却又忍不住失笑:“亏她命好,赶在了时候。”
婢子也自不屑:“谁不知道她那点事呐,可王上却并未真的临幸过她。”
座上人犹自轻轻吹着茶汤:“王上哪里瞧得上她。”说着,只觉茶水已凉,又摇摇头道:“走着,香兰殿去。”
阿苏蓝此刻却正自为昨夜一事感到庆幸,听着外头的通报声来只懒懒起身,冷笑着道:“动作倒是很快。”
说着话,满面恭敬起身相迎。
“王后娘娘。”
“免礼,本宫不过是随意逛逛又来了此处。”
两人座下闲聊稍许,王后面色沉重的牵起她的手,柔声道:“昨儿的事情我已听人说了,却是叫你承受了无端委屈。”
阿苏蓝垂眸,神情哀伤:“王上高兴就好。”
“可这宫里头怎能允的了这事,说到底也是刘才人失了分寸。”打眼望去,桌上酒菜却还未撤去。
心头却有了几分计较。
“这一桌子东西还没人来收拾,这宫里头的奴才当真是没有规矩。”说着,抬眼看向身后婢子:“你帮着一块儿叫人给捡了。”
阿苏蓝慌忙起身:“王后娘娘,不必劳烦,我这就喊人过来收拾。”
“妹妹快坐,这事儿由的下人去做便好。”言情温柔,按着她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却迹象。
后者会意,也不在争执。
待一行人走后,那陪嫁婢子才又贴身上来,面露忧色:“娘娘,王后该不是察觉了什么罢?”
阿苏蓝垂眸:“受委屈的是咱们,管她怎么想呐,事儿反正都成了,王上这些日子估计也不会再来。”说着,竟有几分欢快起来。
回到长乐宫内,那婢子只将偷偷藏好的东西拿了出来,悄声道:“现在送去查么?”手上拿的正是润了帕子的些许美酒。
王后听罢皱了皱眉,却又摆了摆手:“她那一桌子酒菜显然就是等着咱们去看的,查也查不出东西。”
说着又道:“不过花枝昨日说的迷情香倒是有点意思,虽是下作之物,却说不得宫里头也有。”
“取到了么?”
婢子会意,立时上前摊开手帕,里头只躺着指盖长的一截朱红细香。
“只剩了这么多,婢子自那灰堆里扒拉出来的。”
“好,”座上人赞许道:“送去查!”
酉时三刻,秦幕恩公事终了,一面舒展身体一面又皱了眉头。
显然,昨日事后,陈公公与他倒是心照不宣的没安排任何一宫侍寝。
却也乐得自在。
可想着事儿,却不自觉的又到了梨月殿前,两旁的侍卫还不曾撤去,倒是着实叫她关了好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