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小雨喷洒下来,雨滴打在了襄池身上,淡黄的衣衫上被淋了些许雨滴,他伸手抖抖衣衫,嗤笑一下,随即离开。
余欢离开后,刚回到陌上楼,外面就下起了下雨。
今日陌上楼出了一道好菜,叫春笋满情。是一道全鸡宴。
余欢一进陌上楼,就看见满楼的人皆围在一起,一楼整整排了十桌宴席,也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余欢在人群中看去,只见自家父亲与自家哥哥坐在靠窗的位置,她带着疑问朝他们走去。
余承天和余谨正坐着喝茶,且不说这场面、这热闹到底是谁开始的,反正就是,一群人围在了这边,外面下着雨,里面热腾腾、乌泱泱的很。
忽而看见余欢的余谨朝她挥挥手,坐起身将余欢拉过来:“小妹怎么才回来?”
余欢朝他笑笑:“大哥哥越发的过分了,父亲你也不管管。”
余承天轻笑几声,无奈的摊在椅子上,摊手道:“儿子大了,不由爹喽。”
余欢万分无奈之下只好坐下,抬眼看向一旁的围成一圈的宾客。
感到狐疑地问:“大哥哥,今日外面下着些小雨,怎得楼内这么热闹?”
余谨噢一声:“你不知道,今日秀春楼的琴师们受邀来此表演,大家大部分都是从秀春楼过来的听客。”
秀春楼的琴师们来陌上楼表演,这件事情发生的时间略显古怪了些。
“怎么了嘛?”余谨见余欢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担心的问。
余欢摇摇头。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琴师们长期为秀春楼的招牌,如今竟然肯移位置来陌上楼,此事定有鬼。
她眼神望向外面,淅沥小雨正敲响着各家的窗,慢慢悠悠的随风飘荡,偶尔打在人家的屋顶。
“大哥哥。”余欢轻声喊。
“嗯?”余谨低下头来听她讲。
“小哥哥这几天有找过你么?”
余谨皱皱眉头:“这几天他倒是忙了起来,上次离开后,他说自己有任务在身,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余欢迟疑的点点头,而后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小哥哥作为姜国的前锋,其实也是另有身份的,他得负责管理一方治安,特别是暗地里的。
余欢有些担心他,但在她再想说什么时,一阵琴声响起,一楼中间竟然预留了一块地方——给琴师们留的、且装有围纱的一隅之地。
余欢听着琴声,偶尔会想起些过去的回忆,过去的事情总教人感到悲伤,如今这个时代,好坏皆有,想走的路也不必只有一条。
陌上楼二楼某间。
“世子,琴师姑娘们已经开始了。”侍卫朝着小世子江淮拱手作揖。
江淮抿抿嘴笑笑:“今日来陌上楼的,可都是些权贵?”
“回世子的话,是的。今日进来的都是些朝中大臣,包括但不限于三品以上五品一下的大臣们。”
江淮赫赫笑笑,露出了满脸的惺忪模样,他伸展下手臂,随后打开窗户,阵阵细雨微打着窗,偶然几阵小风,将这雨滴吹到屋内。
江淮伸出手,手掌间似是带满了血痕,他轻轻揉搓几下,薄唇间轻吐出几个字:“一阵大雨,要来了。”
话说林漠刚从陌上楼离开,他原想为余欢准备一份礼物,但还未走进胭脂馆,就被暗卫所说的事情给吸引住了。
那人说:“将军,今日我打探到世子的消息,他如今已来到陌上楼,听那边的人说,今日陌上楼聚集了姜国一部分的大臣。”
林漠掩掩深邃的眼神,眼珠子转几下,随后他轻声在暗卫耳边说了几句话,暗卫得令后很快离开。
“这天……怕是有异。”林漠抬头望了下滴雨的天空,那天空被乌云笼罩,雷声偶然打响,雨更大了。
陌上楼二楼某间。
房间内摆着些弓弩,站着几个戴面纱的男人,其中一位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大手一挥拿出了一张画像,他吩咐着:“今日开始洗牌,这张画像上的人,一个不留!”
其余黑衣人点点头,没多给一个眼神,似是无表情的玩偶一般。
就在这间房间对面,偶然能听见几声叫喊声,以及拉扯衣服的声音,在这偶得安静的二楼,显得格外的刺耳。
窗帘随风摇摆,床帏也被拉扯着,碰撞声一下接着一下,不时间还能听见几声惨叫。
好让屋外的人听个清楚。
屋内,一切安静的很。
余椹坐在凳子上,眼观两个大男人在床上打滚,不时间掐着嗓子喊上一遭,好像一切都很正常。
一刻后,他忽然忍不住了。
“你们两个,”余椹走过去踢踢那俩人的腿:“能不能不要叫得这么恶心?”
床上的俩人猛的坐起,你嫌弃我,我嫌弃你的,离的更远了。
其中一个长脸的埋怨道:“这不我俩都不会叫喊嘛,您稍担待点。”
余椹摸摸鼻子,将俩人拉起来,声音低了好几度:“听见那边的声音了吗?”
圆脸的点点头,举手示意道:“我听见雨声、风声和一句‘一场大雨,要来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