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同是靠实力考进的民政学院,同是系里排名前五的,老爸同样是短命鬼,可我那老到腰都直不起来的妈得天天跟恶臭的流浪汉抢纸皮争瓶罐,那双手指甲里还都是令人作呕的污垢。你吃过那样一双手做出来的饭吗?”
“不仅如此,我还要为了那一餐温饱没日没夜地打工,而你吃喝不愁,毕业了还被咱们德高望重的戴老师引荐进市殡仪馆。”
“你说说,像你这种一辈子都顺风顺水的人,是不是很讨人厌?”
“你过你的人生,我过我的人生,碍着你什么事?不过是你天性恶毒,又心有不甘,才找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来为自己开脱。”
盯紧她,女人眼神危险,手上加了力,指甲嵌进她的肌肤,深深地凹下去。
片刻,却突然将她松开,漫不经心地吩咐:“把她嘴里的饭挖出来,一粒都不要剩。”
这张嘴脸使阮孑无比反胃,她怒目而视,趁着对方起身之前,张嘴呸地一声,一口饭悉数喷到她脸上。
脸上是畅快的神情:“不是要我听话吗?”
三个男人愣了一愣,又是慌神又是愤怒,纷纷把女人起来,擦脸的擦脸,找水的找水。
阮孑抬头:“官仰仰,你记住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被叫官仰仰的女人脸色阴沉,上下唇紧抿,阴鸷地与她对视着。
一个男人提议道:“嫂子,不如带上去吧。”他朝楼上使了使眼色。
她深吸了一口气:“要不是看你还算盘靓条顺,你以为你能当个全的卖?还能在这跟我伶牙俐齿?”
阮孑没说话,但那愤恨又鄙夷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
抬起染了尘灰的靴子,官仰仰一脚将她踢趴,居高临下地将她蔑视:“进了我的地盘,你还以为你还是学生时代傲视群芳的校花?”
她语气阴森:“告诉你,我这,有进无出!”
阮孑被那一脚踢得不轻,低着头趴在地上半天没能动弹。
出了气,官仰仰吩咐一声:“把碎片清理了。”
“好。”手下们应声,逐一将碎裂的煲仔碗收起,她的目光落在堆成堆的碎片上头,又移到阮孑身上。
“看看她的手。”
一名男的应声去检查,掰开她的手指,上头灰尘遍布,可能是刚跌下来时压到了碎片,几根手指头划破了一个口,流了不少血。
“嫂子,没东西。”
她又交代:“衣服口袋、鞋子。”
男人将阮孑强硬拽起,逐一摸过她的上下身,又粗暴地脱了鞋子抖一抖,谨小慎微地通体检验一遍。
仇视着她,阮孑抿紧了唇,神情露出隐忍的屈辱来。
官仰仰见状:“忍着就对了,能少吃些苦头。”
她被拽回角落摁着坐下去,没动过的菜汤饭被男人随脚踢掉:“不想吃今天就饿着吧。”
扫了她一眼,官仰仰趾高气扬地踩着一地灰尘重新上楼,那些人又开始自己做自己的事,没有人留意阮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