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安静静地缩在角落里,似乎是受伤不轻,沿着墙面虚软地倒下来,凌乱的发丝倾泻而下,挡住了大半张脸。
看守的人偶尔朝‘货物’们扫来一眼,个个都挺乖巧。
借着头发缝隙,阮孑注意着所有人,确保无人留意自己,脑袋往墙根稍稍一侧,张开嘴,将转移到嘴巴里的碎片吐出。
她的口腔被划开了小小的三两道口子,斑驳的血沫将碎片打湿。她小心的地挪动肩膀,将碎片藏到身后,一点一点地用身体把它推到手边。
夜幕在一个多小时后落下,管仰仰不知去了哪里,三天来,她的出现总是不定时的。
阮孑耐心地等到声沉人寂,夜半来临。
每到晚上,会有另外3个人换班,并且安排其中一个到唯一的出口把守。
她歪着脑袋装睡,借用头发遮挡,半睁着眼警惕地盯着厂房那两个人的动向,碎片无声地磨着坚硬的束紧带。
那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睡了,另一个在玩手机,偶尔打一个呵欠。
束紧带磨破她的手腕,碎片再度把她的手指扎破,痛意袭来,也没能让她放慢动作。
厂房外漆黑一片,只可望见遥远的路灯点点,室内挂着几盏灯,用以监视他们的举动。
她的手沾了血更是打滑,咬牙费劲才磨断了束缚,偷偷地蜷缩起身体,万分小心开始割脚上的。
“沙沙沙……..”有脚步声靠近,阮孑忽地一顿,双手往背后一收,停下所有动作。
在门口把守的男人推了推玩手机:“换一下,这野外的蚊子像没见过人一样,咬得我一身包。”
玩手机的不情不愿地起身,磨磨蹭蹭走向大门。
交换的男人往阮孑这边扫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坐下来掏出手机开始看黄色电影。
无人发现,阮孑继续,等到手脚都得了自由,已满头大汗。
她捡起地上的几个碎石,小幅度地掂高上半身,从背后老鼠大小的烂洞里扔出去。
果然,便依稀听到外守的男人叨叨了一句:“什么玩意?”
他的同伴没听到,转头看了一眼,把耳机戴上了。
令人羞耻的呻吟声隔绝在耳机里,阮孑沉寂了三两分钟,如法炮制。
这一次,外面的动静显然比上一次大:“TM谁,别装神弄鬼啊?”
脚踩地面的沙沙声再度传来,守门那男人进屋拍拍黄片男:“外面有动静,咱俩去看看。”
耳机里声音大,同伴没反应,守门男一边拽起他,一边踢睡了的那个:盯一下,我们出去巡一圈。”
那人迷迷糊糊地醒来,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些。
那两个去巡逻的自然无功而返,3人中该睡的继续睡,看片的继续看。
阮孑反反复复诸多次,每到黄片男去之时就偃旗息鼓,最后屡次被打断的男人终于火了:“你有完没完,叫你守个门叽叽歪歪搞东搞西,干这一行背人命都不怕,你丫的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