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捂脸,透过指缝看着。
刘知易没了下文,就站在门口。
很快里面一个声音响起:“小桃。还不请刘公子进来!”
小丫头赶紧应了一声,十分委屈,明明是刘公子要给她作诗的,又不是她要耽误。
小桃,身穿翠绿色连襟褂子,头上梳着童子髻,不像其他青楼丫头那么流俗,反而像一个农家女孩一般。
“刘公子请!”
小桃的表情委屈的都要哭来。
刘知易附身在她耳边道:“送你一首诗,你记着:恻恻轻寒剪剪风,杏花飘雪小桃红。夜深斜搭秋千索,楼阁朦胧细雨中。”
刘知易见小桃听得浑身颤抖,最后说了一声:“快带路吧,你家小姐等着急了。”
何止她家小姐着急,后面几个家伙更着急。谢忠一进水榭,就聒噪个不停,讲起所见所闻,说最近怡红院红火极了,尤其是头牌玉扣姑娘,简直快压过宜春院的杏魁怜月了。因为玉扣姑娘去年得了一首词,“花褪残红青杏小”,流传极广。最近科举将近,许多举子争相游杏园,讨一个好彩头,希望能杏榜提名。对此谢忠颇为不齿。呸,馋人花魁身子就直说,找什么杏榜提名的借口。
终于到了最近名气很大的杏园门口,谢忠突然不说话了,所有人此时都只有一个念头:开新地图!
火急火燎的小桃快速迈着碎步,身后跟着一群更火急火燎的家伙,很快就进入来杏园深处。
杏园中一间宽敞的大屋中,摆开一桌酒席,几个花魁列作。
相互介绍之后,谢忠等人不禁咽了口唾沫,竟然是花媚、无格、红衣和主人玉扣四大花魁。这四人可不是宜春院中怜花、怜春等花魁,是真正的头牌。在花魁大会上,都是有资格跟怜月争杏魁的人物。除了玉扣,其他三人根本就不是怡红院的人,分别是芙蓉楼、牡丹楼和芍药楼这教坊上三楼的头牌。
刘知易也微微意外,他有心理准备,但只猜测红衣可能会出现,没想到还有这几个花魁。难道她们跟红衣是一伙的,都是玉扣的同党?
气氛很诡异,谢忠等人有些怯场,刘知易有些忌惮,几个花魁也摸不清形势。她们都请过刘知易,单独请过,一起约过,可刘知易一直婉拒,今天突然下拜帖求见,让她们不知来意。如果是其他青楼,此时早就贴上来巴结刘知易来,已经是二月初五,还有三天就到来科举之日,即将为下一届花魁大会进行铺排,此时如果有刘知易的诗词助阵,简直如虎添翼。可是玉扣等人可不是普通青楼姑娘,她们明显还有另外的身份。
酒席气氛浓重,所有人都有些放不开,勉强应付。
反倒是小丫头小桃打破僵局。
“各位娘子。奴婢方才在门口,听见刘公子作诗了。”
这时候众花魁来来兴趣,虽然她们已经没有资格继续参与花魁大会,可是如果能有名诗,也能继续维持自身热度。另外用诗词打破尴尬,比现在这样互相提防好多了。
花媚顺口接话:“不知刘公子有什么佳作?”
小桃吟诵道:“只有一句: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玉扣赞叹道:“刘公子还真是出口成诗,句句佳作啊!贱妾敬公子一杯!”
刘知易端起杯一饮而尽。
话题打开来,就开始热闹起来。这些花魁都是场中高手,擅长应付这种场面。一会缠着刘知易把诗补全,一会儿跟几个舍友打情骂俏。把几个舍友照顾的很好,很快他们就在花魁的软糯温香中飘飘然起来,说起了刘知易在太学中的丑事。
气氛倒是热闹。
酒过三巡,有一个刹那,突然所有的话题都停来下来,所有人都有了结束的心思。
花魁们有自己的想法,刘知易有自己的目的,舍友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睡花魁!
玉扣使了一个眼色,桌旁伺候的包括小桃在内的几个姑娘,马上一人一个贴上来。
“谢公子。时候不早来,该休息了。”
“尤公子。请跟奴婢来。”
“许公子,这边。”
一个个舍友被带走,每人脸上都带着期待和窃喜。只有刘知易一个人,被留了下来。四个花魁陪坐着。
这时候就可以说正事了。
刘知易放下酒杯,从怀中掏出护身符。
“玉扣姑娘。该把秘密说出来了吧!”
玉扣眉头一皱,一上来就这么直接嘛。瞥了几个姐妹一眼,三人很有眼色,点点头,走来出去。
众人走后,玉扣才放下酒杯,叹息一声:“刘公子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