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他谨慎行事,没有亲自出面安排此事。
但走到这一步,宋任是保不住了。
他一手栽培的心腹啊。
夏鼎强装镇定,心在滴血。
“皇上,臣愚钝。”
皇上不愿再和他费口舌,摆摆手让孙达说。
孙达把夏鼎随从招供的都说了。
夏鼎做出一副震惊样:“他们……他们果真这么说,臣不知情啊,还请皇上相信老臣,请皇上明察。”
皇上喝道:“就怕朕查来查去,又查出你不愿看到的事实来。”
皇上糟心透了,好不容易休个年假,还让不让朕安心过年了。
夏鼎不敢多语了,他今个是倒霉透顶。
不过夏鼎咬口不知,皇上也不能奈他何。审问宋任出来结果了,他说都是他一人所为,夏尚书完全不知情。
夏鼎痛心疾首地怒骂宋任忘恩负义吃里扒外……
“够了。”皇上不愿再看到他:“还不快滚。”
夏鼎连滚带爬出了御书房。
这就完了?孙达虽说还带有疑虑,不过皇上下的命令,他向来都是服从。
夏鼎背后是太子,深查下去恐怕会牵扯太多。太子虽为皇上不喜,但太子为国本,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到万不得已,皇上不愿废掉他。
哪怕他动过无数次念头,想要废掉这个不中用的儿子。
皇上把长乐侯单独叫进御书房问话。
长乐侯不敢隐瞒,把事情的原本一五一十说了。
皇上的脸阴沉的能挤出水来。
所以说还真是夏鼎把官银藏进穆府和喜鹊胡同,想要栽赃陷害穆家。
并不止谋害朝廷命官这么简单吧。
司徒信把官银运走后就放在刑部,等待皇上下令彻查。
皇上思忖半天,很痛心地下了一个决定,让孙达连夜率领一支禁卫军去搜查夏鼎在乡下的庄子。
庄子就在金陵城外五十里,一去一来一晚上足够了。
夏鼎浑浑噩噩回了尚书府,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却不知他乡下的庄子里已经人声鼎沸、灯火通明,热闹不已。
天快亮的时候孙达回到御书房,向皇上禀报他搜查出来的东西。
官银,打着各地的烙印,大约有几万两。
除此之外,还在庄子里找到炼金炉和打铁炉,他们闯进去的时候,那些人还在连夜操劳着,除了融化这批官银,还在赶制兵器,而本该存放粮食的库房里,都是崭新的兵器,有长矛、弓箭、刀剑……
这么大的动作,一个宋任是兜不住的。
由于孙达事先派人将庄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夏鼎一点消息也没收到。
皇上的御书房内彻夜燃着灯,他的这个年是彻底过不好了。
皇上连夜召一些心腹近臣入宫议事。
事实就在这儿摆着,夏鼎没那么大能耐,是太子想要谋反。
一位年纪大的臣子率先讲出来,其他人纷纷附和。
皇上一个头两个大。
他原来只认为太子草包了些,脾气暴躁了些,没想到他竟然存了这等大逆不道的心思,都想谋权篡位了,只是逼宫么,依他看这逆子连他都想杀。
不光是太子,皇后也没少出谋划策吧。
皇上疲惫地靠在龙椅上,他感觉自己是真的老了,糊涂了,连枕边人和亲生儿子存了异心都未发觉。
第二天本是休朝日,可有大臣陆续从御书房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