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苏鹿看向主桌主座的那个银发老人,诚恳道。
沈老爷子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笑容,只冷冷地看着她,像是看着件死物,“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敢带着姘头过来,在楼下就给你小叔难堪?”
“爷爷!”沈循不赞同地看着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睨他一眼,“你也不用护着她,我知道你从小觉得亏欠她的,但你觉得亏欠她,你爸也亏欠她,我们沈家却没亏欠她什么,她却丢的是我们沈家的脸。”
苏鹿对这种话,适应良好,大概也是因为在苏家听了二十来年的缘故。她连辩驳都懒得,等着对方说痛快了,她就去旁边该吃吃该喝喝就行。
说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也好,但她就是不愿意在这种时候,给对方什么回应。主要是,苏鹿相当清楚,有的时候有的人就是会故意说一些很难听的话来挑衅。
目的就是为了希望你做出反抗,然后他们就如愿了,就可以开始吵架了,他们就是生怕你不和他吵。
她才不要如他们的愿,反倒是她这样一副无视的态度,像是对方在放屁一样,比任何回应都气人。
毕竟一拳打空,是很难受的。
苏鹿不做声,沈老爷子果然不满,继续道,“八竿子都打不出个屁来。”
但苏鹿习惯这样无视对方,却架不住薄景深心疼她,听不了她这样被责骂。
看在对方是沈循的爷爷,而且今天毕竟是贺寿。
薄景深的情绪已经很克制了,说道,“恕我直言,她姓苏,能丢哪门子的沈家脸?”
沈老爷子强势了一辈子,哪里听得了小辈对他这样说话。
冷眼看着薄景深片刻,问道,“你哪位?”
一旁有晚辈覆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老爷子冷眼扫了薄景深一眼,轻蔑至极,“哦,你就是她那个野男人啊。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薄景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忍住了。
主要是,这只是骂他的话语而已,他忍下来就行了,只要他忍下来。
但薄景深没有想到,他忍下来了,苏鹿没有忍下来。
说来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的,他能忍得下别人骂他,但不能忍别人指责她。
苏鹿也是一样,沈家人对她怎么说话冷嘲热讽的,她都能淡定无视。
可是这话锋一转骂了薄景深,好像就没那么能忍了。
苏鹿淡淡扫了一眼沈家众人,冷冷说道,“当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然你们这一家子糟心的怎么就刚好凑作堆了呢。”
“哎!”
“你!”
“怎么和老爷子说话的!”
“你还有没有规矩了!”
沈家长辈们先前跟死了似的无动于衷,这会子纷纷活了,开始指责苏鹿。
苏鹿表情淡定,“你们还有没有待客之道了?我们夫妇,作为客人前来贺寿,结果就是来被你们谩骂指责的?既然这样,你们还办什么宴会呢,难不成客人来了都得听你们一通教训才行?”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带着金属感的清冷声线,“哦?原来这是沈家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