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集:“……”
你是杨广啊,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急功近利,更是要不得”?
“圣人英明!”众臣却是轰然唱赞歌,他们不知道历史的走势,自然觉得杨广很稳健、很有明君风范,觉得大隋在他的带领下,必将进一步强大、辉煌。不过最为主要的是张衡的建议触动了所有人、所有派系的利益,所以本能的反对、本能去支持提到要害之处的杨集。
“臣目光水短浅,差点误了大事,还望圣人恕罪!”张衡听了杨集一番分析,也不再坚持自己的主张。
他提出这些方法,其实更多是一种试探,既是试探杨广心意,看看御史三台的职权能够进一步扩大,同时也是在试探杨集的心志,如果杨集专权之心,如果杨集野心大、企图据凉州而自立,势必应允下来,那时必将是一条有死无生险路。
这会儿,群臣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年终大的审核的大幕即将拉开,心头也蒙上一层阴霾。
这又是一场没有刀剑的战争,比明刀明枪还要艰难、危险,弄不好、处理不好的话,自己所在的派系一定损兵折将,甚至还会沦落到及及可危的窘境。所以此战必须慎重慎重再慎重、小心小心再小心,万万不能有半点差错。
可以说,当朝会结束,年审时间定下的消息就会传了开去,而洛阳城又将成为风暴的中心,势必又会风起云涌、暗流涌动,而攻讦、揭贴、疏劾、匿名检举等事也将此起彼伏。
对于一年一度的大暗战,杨集并不陌生,而且心里也有准备,他对凉州上下很有信心、对凉州的整治很有信心,根本就不怕别人攻讦、揭发、弹劾、检举,即便有人了犯事,那也只是沧海一粟,影响不了全局。
而他以及整个卫王系,甚至也在等着今年的年审,因为他们在对付陇西李氏一事上,既不能擅自开战,更不能落下擅自监视他人的话柄,所以不能贸然开战,必须借助年审这个理由,进行冠冕堂皇的弹劾、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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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诸事议定,杨广沉声说道:“诸卿散朝,议事堂诸堂、四省六部九寺主官和次官留下来,与朕一起商议军政。”
“臣遵命!”群臣轰然应命,一一退出了宣政殿。而随着他们的离开,吏部大调动、年审将进行的消息,也如一阵飓风从皇城开始,传向在整个洛阳城。
待到群臣散去,殿中只剩下二十多名重臣,一下子便清净了下来。杨广这次也没有更换地方,直接便向段文振问道:“段尚书,对于军府的整顿,兵部可有具体的执行办法?”
段文振当即起身,上前拱手道:“圣人,兵部吸取卫王成功之道、军改出现的大教训,做出了比较周详的方案,尤其是在监管、安置老弱等方面,更是加大了力度。”
说到这儿,段文振转向又说道:“不过此法一旦执行,需要涉吏部、民部、司农寺、地方官府配合,否则的话,兵部无法及时安置撤并军府的士兵。”
“嗯!考虑得比较周全。”杨广点评道:“若是没有将这些内容、这些隐患考虑进行,必将又会造成失败,而军府在地方之上,其造成的影响远胜于军改。”
“圣人英明!”段文振说着,又拱手道:“圣,初步拟定裁汰边军之条陈,已然印制一百来份,还请圣人御览并请诸位同僚查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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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之前已经在“作者说”里回应过这些问题了,可仍旧有人在坚持自己的主张,仍旧坚称古代取名必须“男楚辞女诗经”的观点,仍然说隋朝说“万岁”是致命,而且还在私信上一次次提及,只好正这儿再提一遍了——
隋朝思想开明,龙、凤、万岁、千岁不是皇家专属,其他人也能用来当名、当字,史万岁就是最为典型的例子。百姓兴奋的时候,可以当着杨广的面说“卫王万岁、滕王万岁”。而皇帝的自称也很随意,有时是朕,有时是我、吾、某,皇子们甚至可以在朝会之上称皇帝为“阿耶”、“父亲”。
当然了,人们在给孩子取名的时候,也存在“为长者讳”、“为帝王为尊者讳”。
前者就是说你的大名,不能与长辈同字、同音。要是你出生了、有了名字以后,你的叔叔才娶妻,而你叔母名字里恰好有个字与你同字、同音;那么作为晚辈的你,极有可能被改名,要么就是以字、以小名为大名。不过也不是绝对,凡事都不能一概而论。
至于后者,我们就以东晋名将毛宝之子毛穆之来说好了,这是一个非常直观的例子:毛穆之、字宪祖、小名虎生,此人先是因为有个皇后叫王穆之,毛穆之只好弃大名“穆之”而不用,以字“宪祖”为大名;后来他的上司、桓温之母的名字里有个“宪”字,又弃“毛宪祖”这个大名,改以小名为名。
到了唐朝,又因为李虎的缘故,死了很久的“毛虎生”被改成“毛武生”。之后的武则天特别喜欢改年号、赐恶名恶姓,于是乎,他的名字又被改了。
他最后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至于执必须套用“男楚辞女诗经”观点的书友,大可以看看南朝萧家、陈家,隋唐杨坚、李渊家族的名字,另外还可以看看范阳卢氏子弟的名字……要是看了这些,就会知道“男楚辞女诗经”观点只是参考,而不是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