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看谢淩,张开口想说点儿什么,又闭上。继续整理浮木。
谢淩爬起身来,合手拍去沙石,掸了掸几分潮湿膝盖处。之后,又屏息凝神去抓那条小海鲫。
——又扑了个空。
“咯咯……”第三十三次。
范久宇一头雾水,实在搞不懂抓不到鱼有什么好笑的?不是该担心大家晚上会不会饿肚子吗?
谢淩她到底在笑什么?
十分疑惑,干脆暂停手中的活儿,一手抓着油麻藤,环抱起双臂看看她还能笑到什么时候?
只见勾着身子,双腿微弯曲,抬着手臂如同一只站立的青蛙。突一弹起,扑了下去——不用说,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落空,而她也将会落得个满手海沙。
之后,不出意外的又是一阵幽幽窃喜。
范久宇忍不住了,“我说谢淩啊,不过一天中午而已你已经笑了第三十三次了!我可都数着呢哈,到底什么事让你变得这么诡异?一点儿也不像你。不如讲出来,也好让我安心。”
语态中有几分打趣,并不是真的想询问个什么前因后果。而是在提醒她。
意料之中,谢淩直起腰后瞪了他一眼。
他咧着嘴直笑。
眼看着谢淩再次专心致志准备捉鱼,他也没打算纠缠。摇了摇头,又开始自己手上的活儿。
“对了久宇,问你个事。”
范久宇忙着把浮木重新规划排列,没空。不过还是看了谢淩一眼,发现她突然整个人蒙上一层疑虑。于是回应道:“嗯。你说。”
“……你有没有,摸过哪个女人的头发?”
摸头发?范久宇愣了愣。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认真想了想,忽而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亲手把妹妹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来梳妆打扮好的发髻给挠成鸡窝那件事。
现在想起来都还忍不住想笑呢。
本来嘛,那好好的一头长发,漂染了渐变彩虹色,乍一看挺新奇。不需要佩戴什么昂贵首饰,哗啦啦往下一倾泻已经够潮了。实在搞不懂只不过要参加中学毕业典礼而已,非得给自己绑一个什么……
什么蝴蝶结发髻?
绑了又解,解了又绑,因为不满意而就这么一直重复着几乎长达两个小时。费时费神。于是他忍不住去作弄了她。哪知……
不过他也因此而付出了惨痛代价!因为这件事,被妹妹追着满家满院揍,又哭又喊扬言要把他这做哥哥的头给拧下来。
看看看看!这哪是一个妹妹该说的话?太惊险了。
妹妹虽然拿他这个哥哥没办法,哭闹声却惊扰了当时正在书房开视频会议的老爸。老爸一出马,威慑十足,从来没人敢忤逆。
大手就这么随意一指,让他在花园里跪了一个小时不能动。以做小惩大诫。
妹妹一看哥哥受罚,有老爸撑腰,还不趁此机会赶紧报仇?于是让管家速去速回,到商店买了个剃发器。然后亲手把他的头发给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