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没等程绣锦说话,程蕙倒地上吐了口血,咬牙切齿说:
“程绣锦,你害我!”
这人的脑袋有坑吧?求仁得仁,你想见福王也见着了,想说的话也都说完了,福王踢的你,你说我害你?
可给程绣锦气得,才要说话,却不想让福王抢了先。
福王嗤笑了声,说道:
“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本王的王妃害你?
本王不防明告诉你,你今儿能见到本王,又有机会跟本王说了一堆的废话,应该谢王妃才是。
你以为,本王杀神的名号是白来的?
竟还觍个脸喊本王姊夫?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近得了本王身边?
前几次是锦娘救了你,你若真敢往本王跟前凑,只怕早投胎去了,还能在这儿乱吠?”
程绣锦插言说:
“我没想要救她,不过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再连累无辜罢了。”
而且你是外人,自己的娘家妹子,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真闹到你的跟前,也不过是平白我自己丢脸,当然要捂住了。
福王深瞅程绣锦一眼,起身帮程绣锦脱了雀金裘,又扶她坐到椅子上,并让人泡热茶上来,才说:
“不用谦虚,我知道你最是心软的了。”
程绣锦……喂,你差不多就行了,再装可就不像了。
能将杨安业和朱清盈两,贴饼子上呈预览的人,你竟然说我心软?
你这样昧着良心夸,良心不痛?
想这么问的还有程蕙,大夫人为女儿安排,这房内生了火,四周放了炭盆,很是温暖,但趴地上却也还凉。
延恩伯府还没富到,为姨娘房间装地龙的地步。
程蕙因私会福王,并没敢带丫头进来。
而福王踢那一脚却也颇重,程蕙自己竟说什么也爬不起来,堪堪地能坐起来而已。
听了福王的话,程蕙半点儿不信,一双眼睛狠毒地瞪着程绣锦,哽咽说:
“姊夫不用说了,我都知道的,她投生好,爹是靖边侯。
如若不然,她一乡野出来的丫头,粗鄙悍妒,可是有哪一点,值得姊夫爱重?又哪里配得上姊夫?
姊夫贵为皇子,却竟也要受制于人,不过是要借她爹的势罢了。
我都知道的,可是,姊夫明鉴,我原也没想奢求过多,只要能侍候在姊夫的身边,不计身分,即使是为奴为婢,我都乐意。”
程绣锦也不吱声,只低头喝茶。
福王阴沉着一张脸,像看怪物似的看着程蕙,转头指着脑袋问程绣锦:
“她这里是不是有问题?”
要不然,她是如何能说出这种话来的?
她要真心悦他,知道他要借靖边侯的势,不应该想办法成全?
这种人要弄进宫里,能活过三天?
竟还当着他的面,就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
程绣锦一口水喷了出来,然后就是一阵惊天动地地咳嗽。
福王忙过去,将程绣锦手里的茶碗夺过来放桌上,轻拍她的背说:
“怎么这么不小心?”一面又让丫头出去看看,有没有橘子之类的东西,拿来给程绣锦润嗓子。
程绣锦总算止住了咳嗽,清了清嗓子,摇头说:
“我边关上长大,对她不了解。就发现她听不懂人说话,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福王接话:
“夏虫不可与冰!愚不可及!”
……程绣锦笑说道:
“差不多吧,总之她只听自己想听的。你即使说得再清楚,她也要固执的按她自己的想法来理解,扭曲你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