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侯夫人叹气说:
“何苦来哉!最后还不是给了老太太一笔钱,算做了场地费!”
程绣锦笑说:
“老人言,恶人自有恶人磨。”
侯夫人瞅了眼程绣锦,赞同地点头:
“对,恶人自有恶人磨!”
程绣锦一噎,感觉自己被自己的娘给内涵了。
娘俩个往西园走,侯夫人不由得又笑说:
“老太太也是有意思得很,自己不拿钱,还想从中得好处,前儿还让人跟我捎信说,程蕙成亲,让你一定来延恩伯府。
她还没七十呢,不出门口迎接,却要你来拜她,又够她往外吹些日子了。”
只要老太太不闹她,对于难为大夫人,程绣锦还是挺乐见其成的。
她也不介意给老太太撑脸面。
程绣锦又问:
“淑人来了吗?”
提起这个,侯夫人落下脸子,冷笑了声说:
“还说这个?竟是提都没提一句,好似就怕淑人来。淑人可乐意答理他们?还真当伯府他们大房的呢?
这回,连你爹都不高兴了,谁不知道你爹是个大孝子?
淑人一个点儿说没事,你是没看着你爹那脸子。
我看大爷以后就是又想经商了,你爹也不见得给他出本钱了。”
因为伯夫人一会儿要见程蕙夫妻,程绣锦跟她娘一进西院,就有丫头过来,引着她们娘俩至一处抱厦处,说道:
“二夫人说了,就先委屈王妃娘娘与三夫人,等一会儿二姑娘和姑爷行完礼了,就请娘娘跟夫人过去。”
待侍候的丫头全是自己人,侯夫人才急问:
“你们怎么回事?”
这两人回门时,还一副各过各的模样,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就变得感情很好似的?
“唉!”
这回换程绣锦叹气了,说:
“原因就不用我说了吧?就你想得那样,陈皇后想拉拢福王,说白了,还是看上我爹手中的军权了。”
侯夫人是过来人,就看两人刚在门口时的情形,就觉得关系不简单。
庆祥帝扣着靖边侯不让回边关,其中很大一个原因,就是陈国公手里有兵权。
很多时候,皇帝传位谁并不重要,得要的是能不能坐得稳。
老皇帝驾崩的时候,京城皇城门一封,给安个造反的名,以军权接任皇位者,摇身一变,就成了拨乱反正之主,史书上记得还少吗?
侯夫人倒没问恪王怎么了,深知不该打听得少打听,管他怎么了,只看结果就行了。
一个被踢出京城,又降了等的皇子,摆明了是个弃子了。
瞅着自己女儿,侯夫人心情复杂。
想了想,程绣锦转换话题说:
“娘知道吗?程蕙打算今天,要亲自跟福王揭穿我的真面目?更让人难以相信的是,大夫人竟然还支持?”
她刚听说的时候,直觉得大夫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侯夫人冷笑:
“说起这个来就好笑,还不是老太太作得,她觉得要是她女儿跟了福王,就不会受今天的气了。
娘俩个密谋了半天,却也不想想,他们吃伯府的,用伯府的,下人又不是木头。
大夫人跟着探兰姨娘斗法,就喜欢拿底下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