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继续挑下去,她不敢保证能翻到一副好的字画,但她能保证她整个人一定会看晕过去。
永安候心中虽是大喜,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沉稳的神色,他沉声道:“臣这就去为公主挑一副合公主心意的。”
刚转过身,他嘴角的笑意便把持不住地露了出来。
如此,他只要随随便便给她找一幅,再动动嘴皮子骗她说那是他屋里最值钱的一副字画不就好了?
心里虽是已经有了主意,但他依旧在屋里翻了好大一会儿。
如此费力自然不是为了帮乔明锦找到最值钱的那一副,亦然不是为了让乔明锦相信而费劲演戏。
他只是想找到一副乔明锦看着觉得会是一副好字画但其实并不值钱的图。
在屋里翻找了半天,他都没法做出决定。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副送走都舍不得。
半个时辰过后,乔明锦已经无聊得在一旁吃起了刚冰镇好的西瓜。
一个时辰过后,乔明锦嗑起了瓜子。
两个时辰过后,乔明锦已经困得快要睡着了。
而永安候,历经了两个时辰,依旧精神抖擞地在字画的海洋里寻找。
终于,他找到了一副合他心意的。
这一副恰到好处的展现出来了画图之人的笔力与境界——
笔力一般,境界中等。
但色彩明丽,懂画之人都知这幅图的意境极其庸俗,甚至可用庸脂俗粉来形容。
不过永安候料定了乔明锦会喜欢上这种俗气的画。
多符合她的气质。
“公主,您瞧瞧这副怎么样?”他一边问着,一边将画拿到她身边展开。
他还不忘违心夸赞道:“这副图比例严谨,用笔可谓是行云流水,墨色晕染间又不失雅致,堪称是上上品。公主,这幅画,可是我屋里最值钱的一副了。”
乔明锦被他的声音惊醒,她抬起手半掩着唇,打了个哈欠。
都快困死了。
从前失眠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原来这墨的味道还能助眠。
乔明锦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神,她眼睛都不抬一下,敷衍道:“挺好的,不错。”
永安候闻言大喜,心想这乔明锦喜好果真如他所料,果真是喜欢这种庸俗风。
这下,他终于不用再担心这屋里的字画会被她摧残了。
虽然舍弃了其中一副,但好歹挽救了数千副图,让他极其珍爱的那些图免遭祸手。
这是好事,可喜可贺。
他正高兴着,却听到乔明锦懒懒的道了一句:“这么好的图,还是留在侯爷这里吧,还要劳烦侯爷再为本宫找一副新的。”
这幅图她都不用给宋祁安打暗号询问他的意见,都能看得出这画并非是好画。
她也是见过好画的人,永安候拿这种货色来敷衍她,未免太过分了些。
永安候心头一惊,他没想到她竟不愿要这幅图。
明明这图无论是张扬的颜色还是狂放的线条,都极其符合她的气质。
难道说,她不喜欢狂放的?
永安候又翻找了半天,终于又找出了一副。
他拿到乔明锦面前耐心讲解道:“其实,这幅图才是臣屋里最值钱的。简单几笔便勾勒出了作画之人委婉而又柔情的性情,赏画只见就好似在听作画之人诉尽衷肠。
正所谓于墨色晕染间感知柔情似水,体会相濡以沫情深似海的真挚之情,说的便是这幅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