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他现编的,但他觉得自己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反正应该挺能唬人的。
他相信,乔明锦这么没脑子一个人,一定能被这些骗人的话给唬住。
狂放不羁她不爱,柔情似水总该爱了吧?
永安候心底自信极了,却不料乔明锦缓缓开口:“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侯爷如此喜欢这幅图,那这图还是留在侯爷府上比较合适。本宫向来不夺人所爱,侯爷看中的,本宫自然不要。”
永安候该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
她如此认真等他挑画,他却跟她闹着玩?
这幅图底下还有城西怀书院铺子的印章,真当她眼下看不见啊?
随便拿一副在铺子里就能买得到的字画来糊弄她,当她是三岁孩童呢?
她可没闲心陪他玩。
乔明锦微微拂手,将宋祁安唤上前,道:“你去替本宫随便挑一副吧,可要记住了,切莫挑中侯爷喜爱的字画。”
她特意将侯爷喜爱这四个字给加重了。
毕竟,就按照永安候刚刚那审美,她都不敢相信他的眼光了。
照这样,他也别爱收藏字画了,干脆去城西帮别人卖赝品得了,就这样一张嘴皮子,或许能骗到不少银子。
宋祁安点了点头,默默在屋里转了一转。
永安候见他一副小厮装扮,没什么特别的,还以为他只是公主府普普通通一小厮,便没把他当回事。
他还故作担忧道:“公主,您若是想要一副好的字画,也得找个懂的人来挑选才行,您怎么随便找了个小厮挑,万一他挑到一副次次品该如何?”
“无妨。”乔明锦摆了摆手,轻声道:“不管他挑中什么,只要是他挑的,本宫都要。”
声音很轻,却又极其坚定。
她信他。
她是不懂字画,可是宋祁安他懂。
只要有他在,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只见宋祁安于一处柜子前停了下来,他蹲下身,缓缓打开了柜子底部一个隔层。
瞧见他要打开那隔层的那一刻,永安候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不会这么倒霉吧?
那里面放着的,可是他珍藏了整整十年的长卷。
那幅图,亦是前朝乐安居士的真迹。
那是乐安居士一生中最后一幅字画。
世人皆以为这副寂林抚琴图早已消失于这世上,却不知这幅图被萧家当成了传家之画。
这幅画的珍贵,早已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了。
永安候此刻只在心底默默祈祷宋祁安不要打开那个隔层。
但不幸的是,宋祁安此刻已然默默将那隔层打开。
他将隔层中的一个红檀木方盒取出,又将那方盒打开,瞧见了放在盒中的一副字画。
这副字画用纸极其普通,甚至已经有了一些破损的迹象。
可他却隐隐约约能够觉察得出这幅字画的不同。
他将方盒置于桌上,小心翼翼的将那副字画从盒中取出。
他方碰到那副字画,还未打开便又立马将字画放回了盒子里。
永安候见她又将画放到了盒子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