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月亭看向碧空如洗的天空,“那就没办法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天意了。”
一夜无梦,还好这回老天爷没有辜负余月亭。
······
今日便是赌约揭晓之日,吴缺一大早便上街市上转了一圈,各大粮铺价牌上头都写着“斗米七钱”。
吴缺堵在青圆记粮铺门口,冷笑着说,“看来赌局已定,世上没有奇迹,请小郎君依约兑钱吧。”
余月亭笑笑,“急什么,这才刚开市,今日还未结束,怎么就急着下结论了呢?”
“小郎君,早上还是晚上都是一样的,不必做无谓地挣扎。”吴缺抱臂说道。
余月亭将史勇买回来的线香递了一把给吴缺,笑道,“听闻无边寺的莲池大师今日抵达青州,三日后便开始诵经祈福,我给王大掌柜也买了把线香,劳你送去,想必届时他心中定然有事相祈。”
吴缺一把接过,看了他一眼,“又玩什么花样?”
余月亭双手合十,认真道,“佛祖在上,不敢欺耍,怎么敢玩什么花样。吴主事快些送去,王大掌柜定然明白我的一片好心。”
吴缺将线香递给王启东,挠挠脑袋,“这余家小郎定然在玩什么花样,只是我实在是愚钝,未能明白。”
“我王某人生来就不信神佛,对着一个泥塑的大石像祈求庇佑?简直可笑!命运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我命由我不由天,是好是赖我自己说了算,与这天地、神佛没有半点关系!”王启东轻蔑地将线香扔到一旁。
“将这玩意儿扔出去,自我生下来就没烧过香拜过佛!”
他仔细琢磨着余月亭的话,“无边寺,听着好生耳熟。”
吴缺赶忙答道,“这是十大古刹之一,也是离咱们青州最近的名刹,就在浔州。”
“浔州?”
王启东脸色一变,暗叹不好,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浔州过来得经过黑石山,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出家人怎么敢来?”
吴缺又道,“大掌柜,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山匪也是讲规矩的,过路僧尼一律不准动手,一来僧尼身上就一个化缘的破钵,其他什么值钱的都没有。二来平日里缺德事情做多了,本就怕遭报应,怎么还敢抢到佛祖头上去?”
王启东微微点头,吴缺接着说道,“更何况这回是督台大人亲自下的令,亲自指派了浔州官军护送莲池大师一行。
浔州官军本就勇猛,黑石头山上的不敢硬碰硬。万一真是动起手来,那可就是谋反,死一百回都不够的。这回得了消息,估计山都没下,缩在寨子里头睡大头觉呢。”
闻言王启东脸色一变,大叫一声,“不好!”
“怎么了?大掌柜?”吴缺问道。
“这是何时下的令?我怎么不知?”王启东站起身厉声问道。
吴缺让他吓了一跳,不明白自己的话怎么惹恼了他,赶紧小声说道,“督台大人上月下的命令,大掌柜您在外地,想着平日里您对神佛之事不感兴趣,也就没有再跟大掌柜说。”
“不、不好啦!”管家着急忙慌地跑进来。
“大掌柜、粮价、粮价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