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启东派人在城门外头拦堵,史勇着急忙慌地跑回来告给余月亭。
余月亭摇摇头,“无妨,粮市的价格原就不指望靠这些粮米调下来,这些也只是为了让佃农们利用眼下的时机赚王启东一笔,好偿还欠他的贷银罢了。羊毛出在羊身上,倒也不算亏。”
史勇就算是心思简单,但也知道无论是什么东西,都逃不过多贱寡贵这个道理。
眼下四处城门都让王启东派人严严实实堵住了,一粒米都进不来。
若是他咬咬牙再打着置办军粮的旗号收了半数米去,那这粮米在城中可真就是天价了。
明日就是十日之期了,史勇光是想想都觉得着急,却看余月亭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实在是按捺不住上前催促道,“小郎君,您倒是想想辙啊,再没有米进来,可就输了,白银万两,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余月亭伸了个懒腰,拍了拍他悠悠说道,“急什么,明日事、明日再说。”
“瑞生、薛原!”
余月亭唤道。
两人忙不迭地跑过来,手里的纸鸢还来不及放下,赶紧朝身后藏去。
余月亭瞄了一眼,伸出手,“拿出来。”
“小郎君,我们知错了。”
两人垂着头,将纸鸢递过去。
余月亭摆弄着手里的纸鸢头也不抬,极其嫌弃地说道,“当然错了,就你俩这个办法,能放得高才奇怪了。看我给你们露一手,从前鹤州春日里斗风筝,就没一个斗得过我。”
“走,上后花园玩去,我给你二人传授一下我的绝技。”余月亭招呼瑞生、薛原朝后花园走去。
“诶,小郎君——”
史勇心中急得像蚂蚁咬,见她拿着纸鸢高高兴兴地朝后花园走去,忍不住喊了一声。
余月亭回过头来,笑着吩咐道,“明日无边寺的高僧就要到了,你去打听一下,在何处诵经祈祷,准备些香火。再去悬济堂找一下韩神医,上回他说了去施汤药,咱们也去,问问他可要准备什么东西。”
史勇心里着急,可也没有办法,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余月亭伸手遮住阳光,仰脸看着直上云霄的纸鸢,将手中线轴递给一旁欢呼大笑的薛原与瑞生。
自己坐在落霞亭中看着他二人玩闹,眉头微蹙,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实。
含烟走上前来,余月亭忙问道,“映南先生从浔州回来了吗?”
含烟点点头,“今日一早已先回来了。”
余月亭点点头,“茶馆少了他可就没意思了,这几日人人都吵着让他回来说书呢。”
含烟继续道,“无边寺的莲池大师一行人明日便可抵达青州。”
余月亭笑着递了个钱袋子给含烟,“此番映南先生辛苦了,让他买些好药,润润喉,别坏了嗓子。”
“是。”含烟答道,又有几分担忧,“小郎君,不会再出什么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