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都是倔性子倒是有好处。”顾云安又说道。
“什么好处?”
顾云安看着她,“都是倔脾气,不服输的性子,反倒让你更了解他了。”
余月亭点点头,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他所说的正是自己心中所想,若不是拿准了王启东的好胜之心,佃农因贷银造成的亏损,也没法子再经由卖粮补上。
她向含烟解释道,“正因我也是个不容输的人,我绝不会给自己留退路。鹤州那面我也是与霍碧霄打过赌的,绝不能让她看了笑话。
再者若是整日想着大不了回家找阿爹、阿兄帮忙,那我便什么也干不成。人一旦有了退路,便不会全力以赴。”
“哟,鹤州打得什么赌?”顾云安凑上来打趣道,“小郎君怎么这么爱与人打赌,你莫不是生在赌场的吧?”
“与你何干?”他靠得太近,唇瓣几乎挨着自己耳朵,有几分灼热。
余月亭没来由地有些心慌,将他一把推开,扁嘴说道,“不该问的别瞎问。”
顾云安后退几步,也不恼,笑着摇摇头,“好,你不说,我便不问。”
站在月色下,月色清朗地洒在他身上,月辉淡淡,给他平添几分清贵之色。
偏偏他又一脸不羁,一副散淡模样,分明一个风流贵公子。
余月亭脸上又是一烧,心中暗骂,该死,刚好是我喜欢的那一型。
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男儿装束,有几分懊恼。
若现在为女儿之身,必定要使出全身解数将他拿下。
余月亭向来大胆,人生短短数十载,若不能快意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自己喜欢的人,那活得有什么意思。
记得儿时阿兄带自己去看打马球,人群中也是有个眉目俊朗的小小男儿郎,年岁稚嫩,却眉目深锁,一副老成模样。
那时候她尚且年幼不懂事,上去拽住小郎君便大声说我欢喜你,惹得众人一片哄笑。
余月亭不管不顾,趁着那小郎君愣神之际,吧唧就朝他脸上啃了一口。那小郎君的脸立时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扭身便跑了。
余月亭却咯咯笑个不停,只是后来再怎么寻也寻不到他,也没打听出谁家的,不知现在是否还如孩童时一般好看。
一直没寻得到他,余月亭心中颇为遗憾了几年。成亲前听人说那沈天均也是个俊俏郎君,自己头脑一热就答应了,揭下盖头看清之后,心中有几分失望,却也来不及了。
如今好不容易又寻着这么一个看着顺心顺眼的,待回头将青州的事情理顺了,自己名正言顺地公开女儿身份了。
届时一定将他拿下,方正签了契书,还有五年时间呢,有的是时间。
想着想着余月亭不由地轻笑起来,顾云安伸出手指戳了戳她,“小郎君,傻乐什么呢?”
被一句“小郎君”喊得回了神,余月亭压低声音,又再扮作男嗓,敛了笑意,“没什么。”
此时却听得陆挺急忙跑来,高声喊道,“小郎君,不好了!粮铺失火了!”
“什么?”余月亭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