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时间,喻轻轻竟听不出,他是在夸赞,还是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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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窗缝,卧躺在床上的男人皱了皱眉,意识还未清醒,房门就被重重敲响。
“谁?”
他的嗓音很哑,涩得扎人。
“我是霍燃。喻轻轻今天要走,单缈说是九点的飞机。现在已经八点了,你要不要去留她?”
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傅锦楼睁开倦涩通红的眼眸,目光直直地望着天花板。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门外的声音还在喊他,让他给个答复。
傅锦楼被吵烦了,语气有些躁:“我不去。你走吧。”
霍燃得到他的回应,顿时停下了敲门的动作,他咽下一口唾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壮着胆子,他又确认了一遍:“她要去哪连单缈都没告诉,你现在不去追,这辈子能不能再遇上就难说了。”
“不去!”房内男人的声音提高音量,隔着门板,都能听出他的不悦。
点到为止,霍燃离开了。
房间内一片漆黑,唯有床边那两层厚重的窗帘似是没有拉好,让一缕刺眼光亮钻了进来。
拿起手机,解锁,傅锦楼皱眉看了一眼时间。
八点零五分。
上午九点的飞机……
脑中的一根弦崩断,又迅速接上,同时神经穿过一股刺痛的电流,让傅锦楼整个人都僵了。他掀开被子,长腿迈下,光着脚进了浴室。
匆匆洗把脸,男人慌忙的身影跑下了楼。
没有选择走公路,傅锦楼开车直接上了高速,欲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机场。沛城国际机场的位置比较偏,从他别墅的位置出发,走高速更快。
昨晚注射过药的手臂还有些虚,他紧咬着牙,两只手灵活地打着方向盘。脚下踩足马力,车子在高速上疯狂疾驰,引擎声乍响似要冲破天际。
车内的手机振动,傅锦楼匆匆瞥了一眼,同时心口跳了一拍。目光是极度的不自信,让他意外有些慌乱,颤着手带上蓝牙耳机,接听:“轻轻?”
“不是轻轻,是珵珵。”
耳机内传出一道戏谑慵懒的声音,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傅锦楼当即就辨别出了对方的声音。
不理对方的油腔滑调,傅锦楼直接问:“你要带她去哪儿?”
尽管喻轻轻想离开,但他并不支持她跟着顾鄢珵一路。
闻言,顾鄢珵低低地笑了一声,不紧不慢道:“我们去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去的地方不太好呀。”
“什么意思?”傅锦楼关心则乱。
“我们没去机场,现在已经到了京城。”顾鄢珵语气中尽是调侃奚落:“现在,我陪你玩儿三二一游戏。倒计时结束,你会死的。”
不等傅锦楼说话,他就开始倒数:“三、二、一。”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亢奋:“Death is ing!”
死神来了!
尾音还在耳蜗中回荡,傅锦楼眼前闪过一辆重量级货车。重重的撞击声代替男人的调侃声,耳边簌簌风声,黑色迈马赫被掀下高速。
话筒中传来一道振聋发聩的猛烈撞击声,顾鄢珵将手机移开,深蓝色的瞳仁萎缩,唇边扬起一抹狠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