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事情的原本面貌并非如他所说那般绝对,但眼下的结果,却与他所说如出一辙。
“算了吧。”傅锦楼屈服了:“我和她,真的走到头了。”
反正他命不久矣,有今朝没明日,还不如让喻轻轻带着恨离他远远的。这样,若他哪天死了,她只会开心解恨,再无其他。
房间里瞬间安静,霍燃和秦峥相视一眼,似在沟通要不要离开。达成共识,秦峥手拄着膝盖,缓缓站起身。心中隐隐的担心在发酵,秦峥走到床边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他发现了傅锦楼的异常。傅锦楼的左手在抖,幅度大到整条手臂都被震颤带动,而他,正咬着牙,以一种病态的力量在自控。
以卵击石。
两个人还来不及反应,傅锦楼不知在哪掏出一把匕首,右手抬高,猛地将刀刃扎进棉被之中。力道很大,床板发出噔的一声响,刀直直立在木头上。
他的姿势没有变化,只是那宽阔的男人肩膀,两侧微微耸动。傅锦楼的形象绝对不是脆弱的,一时之间,竟让人分不清,他是身体的震颤,还是情绪上的崩溃。
他,会哭吗?
*
*
城南一家私人医院。
窗外大雪肆虐,窗内的走廊却是温暖,只是气氛清冷寂静。
裤袋里的手机振动,顾鄢珵拿出,目光对屏幕上的备注怔了一下。很快,他便接听:“父亲。”
“……”
对面的人不知说了什么,顾鄢珵平静的面容有些松动,微微敛眉,情绪不高:“我会尽快回去的,带着她。”
挂断电话,手术室的门正好打开。
顾鄢珵快步上前,语态难得流露出关心:“她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心脏?”
喻轻轻受伤的位置是背部左肩胛区,与其相对的,正是心脏位置。
“病人中枪位置在左肩胛区,弹道偏向下,子弹靠近心脉,造成的创口过大,导致流血过多。幸亏在路上有做止血措施,送医及时,出血量得到控制。总体来说,她的情况是没问题的。”
闻言,顾鄢珵的心意外舒服许多。
“那她的孩子。”突然想到喻轻轻最关心的重点,顾鄢珵忙问:“没事吧?”
医生叹了口气,语态侥幸:“真是福大命大,这个孩子,还在。”
孩子还在。
顾鄢珵闭眼笑了下,随即跟着推担架的护士进了vip病房。
喻轻轻还没醒,顾鄢珵只能让她在沛城住一天院。等她清醒,他会让顾家派私人飞机过来接人。他现在,有了一个更深远、更有趣的计划。
而且,这段时间的沛城,于他不利,不能多做逗留。
走之前,他会送傅锦楼一个慷慨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