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连一也不客气,接过雪梨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咬了口,果然汁多清甜,“我姓金,名连一,连接的连,一二三的一!”正是任何案件的真相只有一个,侦探身份就是她与案件真相的连接点。
郓哥喜道:“我见哥哥面生,哥哥不是阳谷县人吧?”
金连一吃着雪梨道:“不是。”
郓哥在旁为难了起来,也没管金连一有没有听:“哥哥今天帮我解围,本该请哥哥吃顿酒,只是我没钱,只能请哥哥吃个雪梨,哥哥万勿见怪。”
金连一啃完了雪梨,正想找个垃圾桶扔,结果她左看右看,路边根本就没有垃圾桶。她是不能要求古代的基础设施做的和现代一样好。
“哥哥要扔梨核就随便扔在路边,不扔路中间就行。”郓哥机灵,一眼看出金连一的心思。
金连一只能随手扔在路边,心说原世界的她可是个文明人,不随手乱扔垃圾,现在这是特殊情况。
郓哥又道:“哥哥来阳谷县作甚?”
金连一心说当然是来赚钱,不过真靠破案来赚钱,那就等着喝西北风吧。她于是拉了郓哥到巷子里,小声问:“你可知道有什么赚钱的路子吗?”
“哥哥是来发财的啊,”郓哥脱口而出,他想了想,眼睛一亮道:“有的,要说咱们阳谷县的大财主,自然是西门大官人。若能到西门大官人手底下做事,钱绝对少不了!”他要不是年纪小,兴许也能给大官人做事了。
西门庆吗?金连一心想水浒里西门庆是开生药铺的,好使枪棒,类似暴发户兼地头蛇,确实有钱。金瓶梅里他就更有钱了,不但开生药铺,还放官吏债。能去他手底下做事,钱是能赚到,但肯定要干一些违法犯罪的事。金连一不免犹豫,郓哥看在眼里,以为他是苦于不知怎么投身西门大官人,便拍了拍金连一的肩膀:“好哥哥,你放心吧,西门大官人我可熟了!他这会儿应当在狮子楼吃酒,我带你去见他!”
“啊?”金连一还没反应过来,郓哥便拽着她一路直往狮子楼奔去。
狮子桥下酒楼,郓哥和金连一被拦住了。酒保鼻孔朝天,对一幅落魄样的二人没好脸色:“这地儿也是你们能来的?”
金连一心说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原世界里谁见了她不是客客气气的,这个破酒楼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地,她才不稀得去。
郓哥气急:“开酒楼就是招待客人的,凭什么不让我们进?”
酒保呵呵冷笑:“那也得拿钱啊,钱!没钱你来个屁!”
金连一也怒了,她随手摸出剩下的碎银子,展示给酒保看:“现在能进去不?”
酒保依然冷嘲热讽:“就你那点儿钱,别穷装大款了!省省花吧!”
他说的,金连一竟无言以对,就只剩这点钱了,还是留着慢慢花吧。于是她和郓哥只能灰溜溜到了酒楼旁的狮子桥上等着。
郓哥内疚得不行,垂头对金连一道:“对不起啊哥哥,让你受委屈了。”都怪那个狗眼看人低的酒保。
金连一心里不大痛快,不过不是因为郓哥,而是因为自己。离开原世界,没有了主角光环的自己居然变得这么落魄不堪,她引以为傲的聪明头脑也就只能破个案,武力高又怎样,总不能上街卖艺表演挣钱。这年头想赚个钱可比现代难多了,不是自己勤勤恳恳就能得钱,非是手脚不干净才能荷包鼓囊。
你看武大这样的日日早出晚归,风雨无阻上街卖炊饼,还不是仅仅只能维持生计,穷得叮当响。而西门庆这样的奸邪狡诈之徒,却能赚得盆满钵满,天天美酒佳人相伴,日子快活似神仙。所以梁山那拨人逼上梁山都是有理由的,合该是封建社会残害人啊!
金连一正和郓哥等着呢,那西门庆便和一个财主一起出来了。那二人站在一处,一个相貌俊美,眉眼带着邪气,另个则一副路人样,一眼便知谁是西门庆。金连一心说水浒里西门庆评价自己貌虽不如潘安,但也充的过,看来不是吹牛。
郓哥眼尖,连忙拉着金连一上前,一脸谄媚地笑道:“西门大官人中午好啊!”
西门庆显然是刚和财主在酒楼喝得尽兴,满面春风得意,拿眼斜觑郓哥,打趣道:“你这鬼灵精又来作甚?哦,我知道了,行,把你篮子给我吧。”西门庆从腰包里摸了几个铜板,正要丢给郓哥。
郓哥忙道:“不是的大官人,是我这位哥哥,您看能不能让他给您手底下做事,他可厉害了!能徒手捏碎茶杯!”
西门庆这才注意到郓哥身旁站着的金连一,当即眼前一亮。只见金连一五官柔美,肤白纤瘦,正是他的口味。想来他西门庆虽然爱美貌女子,但对漂亮的男人也不是没有感觉。有时候搞搞男人,别有一番滋味。西门庆便意味深长地瞧着金连一道:“行啊,我这儿正缺个人,你叫什么名字?”
金连一被他看得一阵不自在,回答:“姓金,名连一,连接的连,一二三的一。”
“识字吗?”西门庆饶有兴趣道。
金连一点头:“认识。”简体字、繁体字她都认识。
西门庆满意笑道:“不错,那你就跟我吧,我还缺个书童。”
书,书童?这么儿戏的吗,金连一看到西门庆的笑容,顿觉不妙,这个书童是她理解的那个书童吗,就是金瓶梅里西门庆泄火用的书童?
金连一还没说什么,西门庆的随从玳安就赶来了马车,“爹,上车。”
西门庆朝金连一勾了勾手指:“来,连一,跟我回府吧。”
回还是不回,这是个问题。短短一秒钟里,金连一决定了,还是得先找个事做,她肚子都要饿扁了!再者,西门庆要是敢动她,她就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