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曦用了两年多去求证,得到的结果却叫他痛苦到了极致。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是如此地可怕……恶心!
火海翻滚,铁链哗哗作响,燕曦脸色越发苍白,他定定地看着燕初,沙哑着声音问他:“你是神祖,即便我娘是生机道,她也威胁不到你哪儿去,我如今更不过你手中蝼蚁,为什么营造一个美好的假象?玩弄着感情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燕初淡淡地看着容颜与他相似的少年,眉眼突然柔和下来,如同以往在他面前慈爱父亲的模样,他温声地问:“曦儿,为什么要不听话呢?”
燕曦被他此时脸上的温情给惹怒了,平静的表情皲裂,“听话?我该怎么听话?我乖乖被你养成听话的废物,永远威胁不到你的地位?还是继续看着我娘被你折磨?一点点被你变成傀儡?”
燕初眸光倏而冷冽下来,只是声音温和依旧,“为父对你不好吗?”
“呵,好?父亲,您心里应该无时不刻不想着杀了我吧?却每每要对我摆出一副慈爱的模样,您不觉得累,我还承受不起!”
燕曦指尖在发颤,这是给他性命的生父,可他不爱他,还想杀了他。
是,这条命,他就算还给生父也是应当的,但为什么要把他当傻子耍?为什么要拿他威胁母亲?
燕曦接受不了,更不能看着母亲被他一点一点耗尽了生机。
燕初对他的痛苦和绝望似看不到,他淡淡一笑,“今日,你不也想杀了为父吗?”
燕曦瞳孔微缩,他扯了扯唇角,有些自嘲,“孩儿是不是想杀父亲,能不能杀父亲,父亲难道不知道吗?”
燕初缓缓抬手,铁链瞬间绷直,拉扯着他的神魂,剧烈的痛楚让燕曦死死咬住唇瓣,白色的衣袍渐渐被鲜血染红。
燕初似不忍又似怜惜地看着他,仿佛制造他痛苦的不是他自己一样,“曦儿,你可知,想带走你母亲,跟亲手杀了为父没有任何区别的。”
燕曦咽下嘴里的鲜血,一字一顿地问他,“既然您如此爱母亲,为什么要囚禁她?又为什么要拿孩儿刺激威胁母亲?如同驯养猎物一样时刻压迫着她臣服?”
该是如何扭曲的爱才会如此?
燕曦不懂,但他知道母亲很苦很苦,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承受不住而神魂崩溃。
燕曦就算毁了自己,也不愿看着母亲落得那样的下场。
燕初浅淡的眸子平静到没有一丝情绪,他似很不解地问:“囚禁?为父何时囚禁你母亲了?曦儿,你长大了,心也野了,做错事却拿你母亲作筏子,实在让为父太失望了,今日若不惩处你一番,往后可真要酿成大祸了。”
“噗,”燕曦单膝跪在地上,嘴角鲜血直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