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觉得这是上天都在帮她,尊上都在护着她,她一定可以取代那个贱人的。
只能说,野心和嫉妒使得无论是人还是精怪都一样的愚蠢丑陋。
不过,此时的甄善也不会去管一只做着白日梦的精怪,她如今一心只想快点走到燕曦,青衣挡着她,弄死便是,弄不死别挡路就成。
看着一道道劈下来的雷电,甄善脸色越来越白,心脏也沉得几乎窒息,她没有任何犹豫地朝着雷电的中心奔去,只是一层又一层挡着她的阵法让她不胜其烦。
甄善也不管那是什么阵法,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直接暴力破开那些阵法,实在毁不了就硬闯,也因此,不过一会儿,她一身白裙被染成了红色,鲜血滴落在地上,瞬间让冰冷的砖块变成了生机勃勃的灵土,开出朵朵火焰般的莲花,也让阻挡她的阵法渐渐瓦解。
“咳咳,”甄善擦掉嘴角的鲜血,看着眼前看似普普通通的石门,这是燕初原本寝殿地宫的入口,也是当年他沉睡的地方。
只是自从甄善住进无尘殿,燕初原本的寝殿便成了他办公的地点,平日生活的地方改成了她住的寝殿。
这两百多年来,甄善是极少踏出无尘殿,但也不代表她什么地方都没去过,这个寝殿她就曾来过,也因此,她非常清楚眼前看似普通的石门实际上有多危险。
只是,母子血脉相连,甄善隐隐感受到石门的燕曦,以及他如今的痛苦。
甄善双眸幽深得可怕,痛苦和憎恨交织,她没有任何犹豫地将自己的手臂划开一道大口子,鲜血喷溅在石门上,不计任何代价地破开这道阻碍。
……
地宫中心,原本的大殿变成一片火海,焚烧的火焰中央,白袍少年四肢被玄黑铁链锁住,头发凌乱地散着,昳丽的脸上苍白无血,身处火海,黢黑的凤眸却冰冷不屈,看向火海边缘负手而立、同样一身白衣的男子。
燕曦拖着沉重的铁链,力量完全被压制,伴他而生的灵火正在一点一点地被剥离,痛,灵魂好似正在被人撕裂,极度的痛苦。
只是燕曦除了脸色苍白点,却没嘶吼,更没求饶,稳稳地站在火海中,与他曾经最崇敬的父亲对峙着。
他看着不远处神色冷峻的男人,即使已经度过那段刚得知一切真相时极致的失望绝望的时间,在触及燕初温情表象的无情狠戾时,心脏还是忍不住泛起细密的痛楚。
记忆中,父亲从不会这般冷漠地看着自己,他从来都是温和慈爱的,教导他时和风细雨,关心他时温柔和蔼,在他和母亲面前,他从不会说一句重话,更没给他们母子一个脸色。
可……
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个男人囚禁着母亲和他,故意切断母亲和外面所有的联系,不拿他当儿子,因他威胁他的地位不叫他能接触外界,把母亲和他都当只无害温顺宠物一样关着,甚至拿他当做筹码威胁母亲顺从他……
他本也不想相信的,因父亲这些年对他真的很好,将这一切瘫在他面前的反而是第一次见到的舅舅,感情上,怎么他都该信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