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蓉思来想去也认为没有出破绽,纵使之前老爷问过账目的事情,可一月多时间过去,也没见生出什么事端。
她手在被褥上抓了抓,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兄长的事情不能再拖,赌坊的人大多作恶多端,丝毫没有同情之心。若真的砍下兄长双手,那才真真成为了一介废人!
“姨娘,你该不会是要……”翠枝已猜到几分,她生怕陈蓉做出偷盗钱财的事情。如今上有貌美的嫡母压制,老爷对她们菊园已经有点分心,要是再想不开做出得罪戚家的事情,老爷断然不会容忍的。
陈蓉眼中微有一狠,随即而逝,掀开被褥作势要起来。
算了,她再缓一缓,想想其他的办法。
当晚把自己所有的金银首饰拿出来,叫翠枝拿出去变卖,忙活好大一阵,才卖了十两银子不到。
她们这边着急忙慌的,摘星阁那边却不急不躁。
夜深了,谢鸢梳洗后准备歇息,戚建外出吃酒方才归来,正去了隔壁湢浴。灵绣从菊园打探消息回来,见老爷不在这才对谢鸢禀道:“那位主儿急的哟,连夜叫翠枝出去把首饰都变卖了,换成银子要给陈家送去呢。”
“那咱们等着吧,她总会忍不住的。”
谢鸢之所以叫人把银子都搬出库房,是给了她一个机会,不过这个机会,她握得住是死路一条,握不住也是死路一条。想来进府这么久,还没给陈姨娘立过规矩,新婚之夜叫走老爷的事情,谢鸢也都还记着。
湢浴的房门传来声响,灵绣为谢鸢收拾妥当后就屈身退下,戚建沐浴完后清清爽爽,要不是夫人不喜酒味,他现在已经呼呼大睡了。
就这样忍了三日,陈蓉硬是没有打过月轩银子的心思,东凑西凑也只拿的出七十两银子,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当天下午陈盛又找过来,陪同一起的,还有陈于氏,他们兄妹的母亲。
还是安静无人的后门,陈蓉这次没什么给仆从们打发的,只口头上说了几句软话,毕竟碎银子也是银子,好叫兄长拿去还债。
两位仆从因向灵绣告嘴了心有愧疚,当下没说什么,反而客客气气的替她把守。门外两人已等了许久,尤其是陈于氏,一看到陈蓉,就跟看见活菩萨似的,抓着她手不放,老脸皱皱的顿时哭了出来。
“蓉啊,你千万千万要救救你兄长!今早赌坊的人追债到我们院子里,连门都踢坏了,把我吓的不行……”
“他们说,明天是最后期限,要是再不拿钱出来,就……就要我们母子俩的命啊!”
陈盛紧接着哭丧着脸说:“我……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