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二蛋见哥仨瞅到自己就跑,心里疑惑了一下便释然,嘴角带着冷笑,将手伸入衣襟中摸了摸怀里的弯刀便上马出城,心无所惧,身无所畏,若有种,你们跟来便是了。
哥仨跑了很远很远……
蜿蜒迂回,走街串巷,翻壁跳墙,深得城市战的精髓,一直跑到官府门口才停下来。
蹲在府衙对面的墙根下,喘着能将空气吸干净的粗气,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夕阳落下,官府里有小吏出来在街上巡视,要清空街道,撵走百姓,实行宵禁,哥仨这才吊在小吏后面,心有余悸地往家里走。
在路上,彘问了一个很久还没想明白的问题,“咱们有三个人,他只有一个,咱们有棍棒,他却空手,咱们打过人,伤过人,甚至还杀过人,而他只是一个奴隶,咱们为什么会跑?”
“对啊,彘兄,咱们为什么要跑?”豚突然表现得很有底气,再不见刚才的狼狈。
“那要不,咱再去日华宫门口干他?”豕从裤腰一旁解下被绑着的短棍,在手里转圈挥舞,呼呼有风,很是潇洒。
“现在去也没用了,他刚才牵着马,肯定有事要办,不会在宫门前久留,这马上也要宵禁,被抓到又要据桑保咱们,还是先回家休息吧,明日一早再打听他干嘛去了。”彘想了想说。
“那便听你的吧,若不是宵禁,我现在便追上去将他两颗眼珠子挖出来当石球打。”豚从地上捡一颗石子,在手里比划着。
豚也不甘在后,将短棒转得更快,嘶嘶破风,“姑且饶他一晚,明日将他后*捅穿,尝尝我这狼牙棒的滋味。”
“……”彘想了想,也不能示弱,右手五指紧绷,“ヾ(≧O≦)〃嗷~”一声怪叫,做龙爪式当街耍了起来,引得走在前边的小吏带着疑惑回头观望,却只看见哥仨勾肩搭背,都咧开大嘴,露出黄牙,正对着他笑……
次日一早,缥缈云烟升起,天空才发出柔和的光辉,哥仨便集合了,在城里多方打听,从守城将士那里清楚了韩二蛋的行踪,回弓高侯国送信去了,今天便会回来。
“彘兄,不如咱们去城外堵他,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设下陷阱,他一出现,咱们便合力将他拿下。”豚攥紧拳头说。
“去城外?”
彘和豕对视一眼,一个捏了捏自己的小拳头,一个摸了摸空心的短棍,再想想威猛地韩二蛋,和胡人的凶残。
彘说:“他骑着马,去城外设下陷阱,万一没抓到他,反而弄错了大人物,到时候别说我认识你。”
豕说:“城外设伏不理想,万一他不走官道呢,路那么多,你能猜到他走哪一条么?”
见两人都这么说,豚也意识到了什么……识趣地摸了摸后脑勺说:“那咱们便在城里堵他,一定要让他跪地叫阿翁。”
“那是,我们河间国三杰怕过谁?”
“谁都不怕……”
“对,不怕!”
韩二蛋上午便赶回来了,守城的将士知道他在替韩岩跑腿便没有阻拦,直接让进城了。
哥仨在城墙脚下蹲着避风,死死盯着进出城门的路人,时间久了眼都花了,身子也麻了,只能眼睁睁注视韩二蛋骑马飞驰进城,眨眼间消失在视线尽头……
“他怎么不下马?”豚呆呆地问。
“你问我问谁?”彘给了他一瓜嘣。
“咱们怎么办啊?”豕用后背趁着城墙站起来,两腿麻木得险些一屁股又坐下去。
“还是去日华宫门口堵吧,今天若是再不行,咱们便叫人,呼喊爱国的游侠一起弄死这个胡人,给前段时间死亡的两千将士报仇。”彘义愤填膺地说。
“对,报仇。”
“我们走!”雄赳赳兮气昂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