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日华宫,体会当年高考冲刺的场景,朗朗读书声至深夜还不停歇,莘莘学子的用功让韩岩触景生情,总会多一些感慨。
他来河间国不只要卖纸,还想和刘德要一些儒生,以备在全国各地购置房产后有人打理产业,有人给百姓做文化知识普及,有人喜爱报纸,能将刊物发行出去。
可惜刘德对这些儒生视若珍宝,一个都不肯放。
第二日早晨,韩岩再三浪费口舌,刘德碍于情面才将众人召集起来寻问一遍,结果完全没人愿意离开日华宫……
在这里有吃有喝,不用担心生活问题,可以醉心研究学问,偶尔还能得到不菲的赏赐,谁又愿意放下高贵的士人身份,去跻身于地位卑贱的商贾行列呢?
最后韩岩也无奈了,俗话说好事多磨,任何事情都没那么容易成功,只能再徐徐图之。
“师弟,让不害带你去河间城逛逛吧,看看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刘德手里拿着刚刚收来的古卷,爱不释手,急着去读。
“成吧。”韩岩识趣地作揖告退。
在刘不害的陪同下,两人一起出了日华宫,没有带护卫,因为自信在这片地上无人敢找事或冒犯。
“岩世子,据说你与燕王有交情?”
“嗯,我去燕国办过差,怎么了?”说到刘定国,韩岩便想到这丫想给蛋蛋整容的事,也不清楚这丫整没整……
“燕王无子的事你听说了吧?”刘不害神神秘秘地把脸凑上来问。
“嗯,听说了。”
“据说他为了破掉不能生育的说法,最近传闻他和三个女儿搞起来了,还要大被同眠……”
“什么?”韩岩惊愕得不行。心里暗骂卧槽,那三个女儿肯定是滴血认亲血型不相容的那三个姑娘,刘定国以为没有血缘关系便想玩刺激的,但民间百姓可不这么认为,只以为他禽兽不如,连闺女都睡……
刘不害撇撇嘴,对燕王的举动十分不屑,“我那叔叔为了得个儿子,已经疯魔了,败坏我汉家的名声,连女儿都不放过,天理难容。”
“其实这个事情……”韩岩想了想,好赖和刘定国有点交情,还是帮他解释一下吧。
于是便将事情经过对刘不害讲了一遍,搞得小刘哭笑不得,暗骂变*态,你们俩都是牲口,老鼠尾巴上绑鸡毛,不是什么好鸟,老子以后可得离你们远点。
两人天南海北的闲谈着,刘不害喜欢四处玩,见闻也算广博,又说到最近的铁价风波上。
由于产量低,大汉的铁价一直保持高位,常年居高不下,毕竟市场需求很大,可最近铁价却突然崩盘了,毫无征兆的每石掉价百钱,将一众铁商搞得欲哭无泪,痛不欲生。
刘不害将道听途说讲出来:“据说洛阳出了个大才子,名叫桑弘羊,以精于心算名闻洛阳,今年才十一岁,商贾们说铁价崩盘便是他搞得鬼。”
“不可能吧?”韩岩狐疑,打心里不相信十一岁的孩子有这种能耐,可以将国家的重要资源玩崩盘,“这桑弘羊是不是背景很厉害?”
“他哪有什么背景……”刘不害嗤笑说:“不过是卑劣的商贾之家,靠投机取巧赚钱,不入我等诸侯子嗣之眼。”
“那他怎么把铁价玩崩的?”
“据说是高价收铁,低价卖铁,我也不太清楚。”
“高卖低卖?”韩岩瞪眼,瞠目结舌,暗道卧槽,两千年前便有这么牛掰的经济手段了?
改天可得找机会见见这桑弘羊,绝顶的金融天才……
“什么是高买低卖?”刘不害没听懂,好奇地问。
“唔……这个,那个,我也不太清楚。”韩岩支支吾吾不想回答,这玩意可不能瞎讲,不然祸害不穷,只得转移话题说:“那个桑弘羊发财了吧?”
“据说很有钱,几乎垄断了铁价,富可敌国,不过我看他富不了多久。”
“为什么?”
“商贾富可敌国,那不是找宰么?除非陛下开金口准许你暴富,下面的人才不会动你,或者最起码有诸侯王当靠山,不然贪官污吏们怎么生活。前朝有邓通,文帝准许他铸钱,还给他铜山,他便能富,无人敢动。还有当朝的岩世子,陛下准其垄断纸张……”
“……”韩岩翻白眼,你扯到我身上做毛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