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上了马车,快到家门前,车停了下来。
武秀琪掀开车帘问车夫:“怎么回事?”
车夫还没回应,他先愣住了。
马车前立着几个人。
王青龄和几个永安城内出了名的泼皮冒雪站在后面。
他们身前,立着一位大约十七八岁,聘聘婷婷,眉宇间却流露着些许忧愁的女子。
女子正是崔娘。
武秀琪连忙下车,上前牵起崔娘双手,把她护在身后,瞪向王青龄等人:“你怎么和他们在一道?”
王青龄和几个泼皮脸上堆满谄媚的笑,早没了争执时的飞扬跋扈。
崔娘低下头,轻声说道:“是王公子为奴家赎身,又送奴家来见武郎。”
武秀琪松了口气。
江柳刚对他说过,王青龄会帮忙给崔娘赎身,要他忘记过节,不许怀恨。
他当时还有些疑惑,没想到这位有着深厚背景的纨绔,竟真的照做了。
有江柳交代在先,武秀琪向王青龄抱拳一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到马车前,请乔夫人下车。
搀着乔夫人,他招呼一声崔娘,打算进门。
王青龄却喊了声:“武公子,请留步!”
乔夫人和崔娘也停下。
看向武秀琪,乔夫人有些担忧。
她自始至终没有看崔娘一眼,骨子里对风尘女子的厌恶,并非一时半会可以改变。
“姐姐先回家,我说两句话就来。”武秀琪低头说道。
“当心些。”乔夫人叮嘱了一句,转身进门。
崔娘跟在她身后,低着头,半声也不敢言语。
能进乔家门,她已是感恩莫名,生怕说错半句或做错丁点,都会更被乔夫人嫌恶!
乔夫人和崔娘进了宅子,武秀琪则眉头微微蹙起,看向王青龄等人:“别以为给崔娘赎身,我就得感恩戴德。要不是江都督发了话,我俩的事不会完。”
“武公子说哪里话?”王青龄笑的更谄媚:“我哪敢要您老人家感恩戴德?”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我俩各不相欠。”武秀琪拱手:“山高路远再不相逢,告辞!”
他转身要走,王青龄赶紧跨步挡在他面前。
地上积了薄薄的白雪,路面挺滑,蹿的太快,一个没站稳,他摔了个屁股墩,顿时疼的龇牙咧嘴,嘴里不住的抽抽凉气。
几个泼皮连忙上前,把他搀扶了起来。
武秀琪疑惑的看着他:“还有事?”
“哥,我亲哥!”王青龄讨好的牵起他的手,满脸堆笑:“咱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是不是?”
伸手不打笑脸人,王青龄这副模样,武秀琪反倒没主意了。
他没言语,王青龄讨好的说着:“从今儿起,你就是我亲哥。永安城里,谁再敢欺负你,跟弟说,我带人打他!哥要是看谁不快活,也跟弟说,我带人欺负他!”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武秀琪明白了,王青龄肯定是有事求他。
“少说这些没用的。”武秀琪冷着脸:“我俩不熟!
“一回生二回熟。”王青龄没脑子的说了句:“弟在青楼里睡过哥的女人,为表歉意,回头从牛马市买七八个没开过苞的妞儿赔给哥,诚意够不够?”
“滚你大爷!”王青龄哪壶不开提哪壶,武秀琪狠狠瞪他一眼:“没工夫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