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心中一惊,发现身旁突然多出一个小太监,正满脸怒容的用手指着他,这让他感到十分意外。
鳌拜到没想把小皇帝怎么招,只是嚣张跋扈惯了,被小皇帝说的有些恼羞成怒,见屋里没别人,就想着吓唬吓唬小皇帝。
现在旁边冲出一个小太监呵斥他要造反,当即就开口辩解道:“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有事奏禀皇上,哪敢对皇上无礼。”
韩非走到康熙身前,故意吃惊地看了下康熙,就往其身前一横,用身子把康熙挡了起来。
装作怒气冲冲的瞪着鳌拜说道:“还敢说没有,我亲眼看到你既对皇上无礼,又想拔拳打皇上,尔如此作为,难道不怕让太皇太后和满朝文武知道,你鳌拜欺临幼主,意图谋反,如今被我看到,还敢狡辩。
尔如此逼迫皇上杀苏克萨哈,难道你不明白杀不杀苏克萨哈,自有皇上来定夺,哪容你个奴才指手画脚。”
声音振振,如黄钟大吕响彻鳌拜脑中。
鳌拜听到此言,背上直冒冷汗,这要是传到满朝文武大臣和那位太皇太后的耳中,他可就麻烦大了。
此时赶紧倒退两步,垂手而立,以示恭敬,接着向康熙分辨道:“皇上不可听这小太监胡言乱语呀,奴才一心忠于皇上,绝无二心,望皇上明鉴。”
康熙这会也冷静下来,重新坐直了身子“小桂子,你退到一旁退,朕知道鳌少保是个忠臣,只是冲锋陷阵惯了,行事不如那些斯文人,朕不会怪罪的。”
康熙此时刚亲政,对鳌拜十分忌惮,眼见鳌拜退让了,也不敢立马撕破脸。
鳌拜听后心中大是松了口气,大喜的说道:“谢皇上明白奴才。”
康熙又道:“苏克萨哈之事,便依你办就是,你是大忠臣,他是大奸臣,朕自然赏忠罚奸,明日上朝,重重有赏,没别的事,你就先退下吧。”
“谢皇上,奴才告退。”说完施了一礼,面带欣喜地走了出去,只是在临走之前用眼神狠狠地看了韩非一眼。
韩非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感觉就像被狼盯上似得,看来在鳌拜被康熙收拾之前,要加紧小心了。
不过,鳌拜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死到临头犹不自知,现在还想杀我,真是不知死活。
康熙等鳌拜走出屋后,立刻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赞叹道:“小桂子,你胆子可真大,竟然敢公然和鳌拜那厮放对,还让你把他给吓得退了回去,真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不是我胆子大,是我见鳌拜欺负皇上,所以才挺身而出,而且鳌拜也不是被我吓退的,我只是狐假虎威罢了。”韩非表了番忠心,末了还不大不小的拍了下马屁。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上书房呀?”康熙问道。
韩非随口道:“昨天温有道发烧,起不了身,他兄弟叫我过来帮忙打扫收拾,我没做习惯,手脚慢了些,没想到碰到了你。”
“哎,原来是这样,如今我这秘密给你发现了,你知道之后,以后打架再也不敢跟我真打了,那就乏味之极了。”康熙叹气说道。
韩非心知,康熙和自己打架无非是看中自己真的和他动手,故而嘿嘿笑道:“皇上,我这一直不知道你是皇帝,大胆的很,请皇上恕罪,不过你要是不怪我,我以后还是一样会和你真打的。”
既然你自己找虐,那我只好成全你了。
康熙当即大喜道:“好,一言为定,若不真打,就不是英雄好汉。”
他自幼抚养教诲,就与常人全然不同,一哭一笑,一举一动,无不是众目所视,当真是没半分自由。
而负责教读的老师、服侍起居的太监宫女,生怕在他身上出了什么乱子,自然整日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而他的言行只要有半分随便,师傅便谆谆劝告,唯恐落下不是。
只有和韩非在一起时,才得无拘无束,抛下皇帝架子,纵情扭打,实是生平从所未有之乐,这些时日,往往睡梦之中也在和韩非扭打嬉戏,早已把其当做玩伴知己,故而对这个朋友很是在意,生怕其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就和他疏远起来。
如今听到韩非的保证,自然是欣喜若狂。
康熙上前拉住韩非说道:“那说好了,以后有人在的时候,你叫我皇上,没人的时候,咱们仍和从前一样,不必讲那些破规矩,你还叫我小玄子。”
韩非哈哈一笑,拿手拍了他一下道:“那再好不过了,我还怕你给我摆皇帝老子的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