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刚藏好,前面的大门就被人打开,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来人似是十分恼怒,一个劲的来回踱步,嘴里还不停地怒骂着。
韩非听声音就知道来人定是小皇帝康熙,这几个月除了海大富就属听到这个声音多了。
就在康熙怒骂时,门外的侍卫朗声道:“启禀皇上,鳌少保有急事向皇上禀告,已在殿外候旨。”
康熙“嗯”了一声说道:“朕今天乏了,你叫他有事明天再说吧。”
康熙话音刚落,门外又有脚步声传来,这次的脚步声甚是沉重有力,光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有一身不弱的武功,来人一进房间就冲康熙小皇帝施礼道:“臣鳌拜叩见皇上,皇上万安。”
却是鳌拜根本没等侍卫通报完,直接就闯了进来,可见其之嚣张程度。
也难怪,自从索尼死后,鳌拜是一天比一天嚣张,现在连面皮都不怎么顾忌了,看来离起事不远了。
韩非从屏风的一边偷偷探头望去,只见一个魁梧大汉跪在地上低头施礼,看来这就是权倾朝野的鳌拜了,他不敢多看,生怕大汉抬头看到他。
又看了看小皇帝康熙,此时康熙背负双手,但双拳紧握,显然正在强忍着心中的怒意。
片刻后,康熙方才道:“罢了,起来说话吧。”说完就身子微侧,看样子是要转身回到座位上。
看到这里,韩非赶紧把头缩回到了屏风的后面。
鳌拜道:“谢皇上。”
康熙走到屏风前的座位上坐下,开口道:“鳌少保,可是有急事奏报?”
“启奏皇上,苏克萨哈存有异心,皇上刚刚亲政,苏克萨哈这厮便上奏章,说什么兹遇躬亲大政,伏祈睿鉴,奏请守先皇陵寝,如线余息,得以生存,这不是明明藐视皇上吗?皇上刚亲大政,他就要死了,这是说皇上对奴才们残暴得很。
奴才和王公贝勒大臣会议,都说苏克萨哈共有二十四项大罪,怀抱奸诈,存蓄异心,欺貌幼主,不愿归政,实是大逆不道。按本朝大逆律,应与其长子,内大臣察克旦一起凌迟处死,养子六人,孙一人,兄弟之子二人,皆斩决。其族人前锋营统领白尔赫,侍卫额图等也都斩决,望皇上准予。”
这鳌拜也是不要脸,明明是他自己因为党争要杀苏克萨哈,可是愣是装出一副忠心为主的姿态。
康熙小皇帝显然是知道鳌拜的心思,开口道:“朕刚亲政就要如此处置辅政大臣,只怕会有人说朕残暴。”
鳌拜又道:“回皇上,皇上刚亲政,于朝政大事恐怕还不十分明白。这苏克萨哈奉先皇遗命,与奴才等共同辅政,听得皇上亲政,该当欢喜才是,可他却上这道奏章,讪谤皇上,显是包藏祸心,请皇上准臣下之议,加以重刑。
皇上亲政之初,应该立威,使臣下心生畏惧。倘若宽纵了苏克萨哈这大逆不道之罪,日后众臣下都欺皇上年幼,出言不敬,行事无礼,皇上的事就不好办了。”
“苏克萨哈虽然不对,可他毕竟是辅政大臣,跟你一样,都是先帝很看重的人。倘若朕亲政之初,就……就杀了先帝眷顾的重臣,先帝在天之灵,只怕不喜。”康熙怎肯听从鳌拜的话,不过他也不好和鳌拜翻脸,只能借口敷衍。
鳌拜哈哈一笑,说道:“皇上你这几句可是小孩子的话了,先帝命苏克萨哈辅政,是嘱咐他好好侍奉,用心办事,他如体念先帝的厚恩,应当尽心竭力,赴汤蹈火,为皇上效犬马之劳,那才是做臣子的本分。
可是这苏克萨哈心存怨愤,又公然诽谤圣上,说什么致休乞命,他倒是会明哲保身,可朝政大事就不顾了吗?是那厮对不起先帝,可不是皇上对不起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