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什么能瞬间引爆一群男人的荷尔蒙,那一定是女人,如果这个女人碰巧才色双绝、声名斐然,那这群男人一定会个个化身为开屏的孔雀,恨不得把翅膀凑到雌孔雀的眼睛上。
刚刚一群人还色眯眯地打量着身姿曼妙的舞姬,甚至隐晦地说两句黄段子,现在要么成了非礼勿视的谦谦君子,要么高声朗诵着自己的得意之作,希望能得到女神垂青。
林东也是意外得很,曹缨之其实非常高傲,一般不屑于抛头露面参加这种场合,难道是慕容先生央求她来的?他自然不知道,曹缨之来的真正原因就坐在他身边。
慕容桐得意地抚须,就像许多炫耀自己孩子的家长一样,心情极其愉悦,他挥了挥手示意小厮把准备好的纸张分发下去:“今日乃是乞巧节,才子自然需要佳人配,所以此次诗会主题便是‘美人’,纸上这两首诗乃是老夫小徒所做,特此抛砖引玉,夺魁之人缨之会亲自为其敬酒,不知在座的俊彦谁会脱颖而出呢?”
场中的众人不由呼吸急促起来,能得到曹缨之亲手奉上的一杯酒,纵使不能一亲芳泽,传出去那也是一段佳话啊,但是当众人看到纸上的两首诗,又纷纷摇头叹气,若是《无题》这首诗还可以用切题来打败,这第二首《濯缨》却可说是立于不败之地,无论是立意还是遣词都可说是上上之选,无论谁能做出这种诗足可青史留名了。
不少对曹缨之心驰神往的文人心中焦急万分,这《濯缨》一看便是写给曹缨之的,自己若是不能写出一首诗压过它,又怎么证明自己更出色呢?可是自己实在是做不到啊!
一张张素白的宣纸在众人桌前流传,渐渐有人大着胆子挥毫泼墨一首,传于众人赏阅。
灵州有名的貌美歌姬轻声吟唱着诗会中士子们的作品,慕容先生和主办的灵州文坛泰斗偶尔会出声点评一番,被点评的学子一个个喜不自胜,拱手称谢。
若是有些才子灵光一现写出一首佳作,不仅慕容桐会点评一番,曹缨之也会用她清脆空灵的嗓音评判一句,这些人往往红光满面,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每当这个时候便有专人将诗词抄写几份,分之众人手中流传,只是可惜并没有能媲美《濯缨》的诗出世。
齐清闲轻轻抿了一口酒,刚刚他递上去一首《临江仙》,不仅慕容先生赞叹有加,曹缨之也破天荒地多品鉴了几句,纵使比不上《濯缨》,却也能赶上那首《无题》了,再加上清闲公子的大名,引得满堂叫好。
他好奇地看着正在和一只醉蟹做斗争的林东,他可是知道这《濯缨》便是出自林东之手,难道他就打算靠这首诗夺魁?
齐清闲当然不知道林东的想法,压轴自然要沉得住气,况且自己乃是一个工科毕业的程序员,知道的诗词就那几首,万一有人小宇宙爆发写出一首旷世佳作,那自己岂不是翻车了?
不过齐清闲显然不打算让林东沉寂下去,他用纸扇轻点林东桌面道:“林兄乃是大才,难道不打算做一首么?以林兄之才,做出不逊色于《濯缨》的诗怕是易如反掌吧。”
林东放下手中鲜美的醉蟹,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就不要怪我装逼了。
“《濯缨》此作虽然巧夺天工,不过也并非难以超越,齐兄的《临江仙》也已是难得的佳作。”
此话一出,周遭不少学子都是对他怒目相向,在座的都是功名在身的才子,大家都做不出超过《濯缨》的诗词,你说这种大话是要打大家的脸?
有些人认出了林东:“这不是傻子林东么?”
“这傻子怎么也来诗会了,难道是犯病了?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这林东是谁?很有名吗?”
“宗兄你有所不知,这林东乃是灵州的一个笑话,他……”
楼内知道林东的纷纷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他犯病的事迹,就连唱诗的美貌歌姬都对着林东怒目相向,云想衣裳花想容,哪个女子顶得住啊。
一时间各种玩味看笑话的眼神,像聚光灯一样,唰唰唰全打在了林东身上,旁边西门吹雪独自喝酒视而不见,而始作俑者清闲公子正得意地摇着纸扇,拱火成功!还想和我抢缨之,倒要看看你这诗是不是灵光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