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乞巧节,平时各位藏于深闺的少女都可以换上自己漂亮的衣裳,来到灵州东市逛街、买东西、约见心仪的爱郎。而今日的灵州诗会设在东市的春风楼,其目的不言而喻,便是让灵州的才子士人赏花赏月赏美人,毕竟在这些“风流才子”的眼里,若是没有美人唱和,作诗变少了许多趣味。
月上柳梢头,华灯初上的东市,众位女子的目光不自觉地被两个白衣青年所吸引。前面打头那位面如涂朱,目似朗星,嘴角含笑,手持花鸟折扇,好一位英俊潇洒的翩翩少年郎。旁边的那位面容冷峻、剑眉星目,怀抱黑色长剑,不苟言笑,仿佛一块千年寒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两位自然便是林东和西门吹雪了,林东回家之后特意找了一件白色的长衫,又去集市上找熟人赊了一把纸扇,好好打理了一下自己。自己的条件还是很不错的,稍微打扮了一下便是帅气逼人,终于勉强可以跟得上剑神的气场了。
“你看,你看,那两位公子好帅啊!”
“尤其是后面那个好酷啊,我受不了了!”
“是啊!好想他刺我一剑啊!”
林东:…………也许自己带西门兄过来是个错误?逼王即使只是站在那里,其装逼气场也是无与伦比啊。
西门吹雪耸耸肩,眉头微皱,满脸都写着:老子讨厌女人,滚啊!结果周围不少女子更加兴奋了。
林东只好领着剑神快步走到春风楼前,正想在人群之中混进去,无奈实在太过显眼,被在门口迎宾的一个书生一眼看到给拦了下来。
“林东,你来凑什么热闹?又发神经了?”
林东无奈地道:“士诚兄,灵州诗会除持有请柬者之外,凡是有功名的人都能参加,我好歹也是个童生,为何不能参加呢?”
李士诚一时语塞,周围不少人认出林东,纷纷嘲笑道:“你这傻子也想来参加诗会?”
“你要是在席上犯了痴病,我灵州文坛不是斯文扫地?”
“一个童生做得出什么好诗?”
林东摇头微叹,原来的自己名声是真的差啊,今天就让你们这些肤浅的人明白,华夏上下五千年的厚重!
正当林东准备硬闯进去,突然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这位便是林东公子?不如卖某一个面子,放他一起进去可好?”
只见人群之中走来一个黑衣少年,身后还跟着一位佩剑的冷面汉子。那少年面红齿白,唇赛点朱,皎皎然若女子,却又有三分英气,比起林东、西门吹雪竟是丝毫不落下风,俊美尤有过之。
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惊叫出声:“是清闲公子!他怎么也来了?”
黑衣少年收起折扇,对着林东行了一礼:“林兄,在下齐清闲,大家抬爱称我一声清闲公子,昨日机缘巧合拜读了林兄的诗作《濯缨》,实是惊为天人,不知可否有幸与林兄共赴诗会呢?”
林东心下奇怪,自己这诗理论上只有慕容先生和曹缨之知道啊,难道是被曹家兄弟拿出去炫耀了?再说这清闲先生,林东也有所耳闻,数月之前在离阳凭一首清艳的《雨霖铃》名声鹊起,人传他俊美不下潘安,才情卓著,甚至还是皇室血脉。
林东笑着回礼道:“多谢齐兄谬赞,在下有幸拜读过齐兄的佳作《雨霖铃》,唇齿留香,回味悠长,胜过我多矣,能与齐兄共赴诗会,乃是在下的荣幸。”其实是骗他的,林东心里根本不情愿和他一块儿,因为这个齐清闲竟然比他还帅!这不是抢自己风头么!只不过这位传说中的皇室贵胄倒是一个绝佳的垫脚石,对不起了,灵州的帅比只能有我一个!
“那林兄请吧。”说罢两人施施然走进了春风楼,那位李士诚碍于清闲公子的大名,尴尬地立在那里,连跟在他们身后的持剑二人组也没有阻拦。
诗会采用的是魏晋风格,宽敞的春风楼二楼大厅依次摆下无数案几,参会的士人们三三两两跪坐在案几后面的垫子上,看着歌姬们莲步扶风,轻扭柳腰,衣袖舞动,众人饮酒投壶,倒是风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