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是不可能赔的。
“松手。”
云雀恭弥不客气地勒令道。
意识到面前的女生总是不长记性,他眸中带着奚落,淡淡问道,“是细胞全用来重生了,所以脑子才这么不好吗?”
鹿岛富江霎时间面沉如水。
“你说什么?”
她讨厌别人说任何有关她不正常的话语——
哪怕这人已经见识过她的异常,甚至也看过那些灵异照片,可是再听见这种话,她还是忍不住怒意。
如果不是云雀恭弥,她最近的死亡速度根本不会这么快。
他凭什么嘲笑她?
脑海中倏然冒出来的念头,令女生微微一怔,她怒意稍滞,指尖也卸了力道,少年无意探究她发呆的原因,毫不犹豫地离开。
等到富江反应过来,眼前早就没了他的身影。
女生咬牙切齿地怒视巷道拐角,见不得他这幅清高傲慢的拽样,心中再次浮现那个念头:
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人能治他了?!
……
答案出现在一个月后的新学期。
彼时富江花了整个暑假的时间考察完整个并盛的地下组织,怒其不争地发现他们加起来真的没有一个云雀能打,只好在新学期怒气冲冲地回到学校里,在他的地盘恃强凌弱地炸鱼。
这天中午午休。
学校的广播站宣布进入自由点歌时间,富江在操场没收了一个男生用来偷看别人的望远镜,上下抛着玩的时候,听见喇叭里开始唱:
“绿荫葱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女生表情微妙地停了动作,回头去问两个跟在自己后面的风纪委:“这什么歌?谁品味这么土?谁点的?”
知道答案但是不太敢说的两个人:“……”
他们看天看地开始装傻。
鹿岛富江:“?”
她疑惑着,忽然想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拿起望远镜往广播站方向看了眼,却没见到那道纤细身影,镜头往同一层平移,挪过了接待室之后,又蓦地转了回去。
云雀恭弥此刻确实在接待室里。
但是房间里却不只有他。
透过清晰放大的望远镜,富江清清楚楚地看见,有个没穿上衣的棕发男生额间冒着一簇火,打了云雀一拳。
“!”
富江拿下了望远镜,眨了眨眼睛,觉得不确定,拿起来再看看。
这次镜头里是那人手里握着个拖鞋,自上而下抽了云雀恭弥的脑袋。
握着……拖鞋?
女生放下望远镜,对这奇妙的武器感到无法理解,偏着脑袋还在兀自琢磨时,忽然听见“轰隆”一声巨响,爆.炸声从教学楼方向传来——
这次不需要望远镜,她也能清清楚楚地认出,被炸掉的那个房间,正是接待室。
她喜不自胜,转头去问身后的两个跟班,“看清楚了吗,刚才发生爆.炸的地方?”
两个风纪委目瞪口呆,神色恍惚,“是、是接待室。”
女生优雅地做了个侧耳倾听的动作:“什么?”
“接待室。”
“再重复一遍。”
“被炸掉的是委员长的接待室。”
鹿岛富江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了手,漂亮的双瞳笑得如同弯月那般,同他们笑得比正午阳光还要热烈,“那还愣着干嘛?”
呆滞的人这才回过神来,条件反射要冲进楼里,又听她自然而然道:“鼓掌啊!”
皇天不负苦心人——
她终于找到了能治那个小魔王的存在!
-
放学后。
一年a班。
踩着铃声想往外冲的学生们忽然齐齐止住脚步,看着后门口倚靠的一个黑发女生,泪痣缀在她的眼尾,令她一颦一笑都极其动人。
好半晌才有男生眼神发直地出声:“这、这是……富江学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