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蒙家军忙于攻破邯郸,解函谷关之围时,韩信已带兵与章邯对峙了足有半月之久。
由于夏季雨水连绵不断,东郡城的监牢内一片潮湿,天花板因受潮而不断地向下滴水,铺在地上的草席也被浸湿了。
张恒每日拿着地上湿润的草进行编织,趁狱卒不注意时还要站到桌子上努力敲打残破不堪的天花板,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了足有五天。
终于,张恒手中多出了一件由杂草编织而成的兵器,放到脖颈上轻轻一捅,她的皮肤瞬间被扎出血来。天花板也早已摇摇欲坠,似乎只需一点外力便会掉落下来一般。
张恒暗喜道:“时机终于到了!”
当晚,趁着狱卒来为自己送晚餐的功夫,张恒突然一把将碗中的食物全部倒在地上,大喊道:“tmd,这破东西喂猪的?老子不吃!”
狱卒见平日里老老实实的犯人突然发狂,当即抽出钢刀走上前去,口中骂道:“反了你个小娘们儿了!”
计算着狱卒的步伐,当对方走到天花板最脆弱之处时,张恒迅速抛出饭碗打在天花板上,一堆细碎的石子从天花板上掉下,雨点般地砸到狱卒身上,狱卒慌忙抬手遮挡。
趁着狱卒慌乱的功夫,张恒拾起“匕首”箭步上前,用它抵住了对方的脖子。当狱卒睁开眼后看到颈上那滑稽的“草匕首”,不仅大笑道:“我去,你个小娘们儿搞啥呢?”
“住口!”张恒将“匕首”向前深入,将狱卒的脖子扎出几滴血来。
一看这“匕首”真能伤人,狱卒终于开始慌了,求饶道:“别别别,姑娘,我就是混口饭吃,饶我一命,饶我一命!我上有老下有小的,饶我一命,求你了。”
张恒嘴角咧起一丝僵硬的笑容,问到:“我说过我要杀你么?”
张恒嘴角僵硬的笑容顿时令狱卒感到一股诡异的气息涌遍全身,继续连声求饶:“你想要什么我都尽力满足你,求你别杀我,求求你。”
“把你的官服和今夜出城口令告诉我,我要出城!”张恒再次将匕首向前递进几分,小声威胁道。
遇阻慌忙边脱衣服边说:“别别别,再往前就出人命了!别别别。”
看着狱卒脱下官服,张恒突然转换了思路,心想:这不行啊,他要是随便给我一个假的口令我也不知道呀,必须得让他主动配合我才能脱身。
灵机一动,张恒想出了办法,开口问道:“你觉得秦楚两军谁能赢?”
“您问我这个我哪儿知道啊,我连战局如何都不知道!”狱卒满脸惊诧地看向张恒,不明白一个被关在狱中的女子为何突然问秦楚两军的战事。
张恒抢过狱卒手中的钢刀用来防身,就势撤掉了一直抵在对方脖子上的“匕首”,开始畅谈起东郡战事:“现在东郡外是不是被一个叫韩信的将军带兵给围住了?”
“对。”
张恒是在韩信大军到来前就被章邯抓捕入狱的,因此根本不知道战局究竟如何,楚军带兵的人是谁,只能根据自己对历史的了解进行推敲,希望能够在狱卒面前还原出当下局势。
如果是项羽、项梁用兵,估计攻城战会日日不绝,可是自己在狱中半个多月未听到厮杀呐喊声,那带兵的肯定是韩信。这位千古兵仙假意与章邯对峙,实则另有图谋,具体图谋什么,就不是张恒这个魂穿的语文老师有能力猜出来的了。
“一开始章邯将军领兵驻守在东郡城外,一心想要死守东郡,任凭楚军怎么挑衅都不愿出营迎敌,对不对?”
看着狱卒连连点头,张恒暗暗思索,心说:我记得东郡南侧有座山,挺容易藏人的,依着韩信的风格肯定会拿它做文章。
想罢,张恒继续猜测道:“韩信在东郡南侧的山上设了一处疑兵来搅乱章邯军营。正是因为这处疑兵,章邯大军被搅得心烦意乱,因此贸然出击大败而归,退守东郡城中闭而不出了对不对?”
“我去,你怎么知道的?你进来的时候楚军还没来呢呀!”狱卒此时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诧,他难以相信一个被关在监牢内的花季少女竟能说出城外战况。
“我可不止知道这些,”张恒见自己成功唬住了对方,一时来了瘾头,继续说“章邯退回东郡后死守城门不出,意图阻止韩信大军攻下东郡,随后一路西进。这死守东郡刚好半个月了吧?”
这“半个月”完全是张恒脱口而出瞎猜的,没想到竟然起了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