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府内,躺在塔顶尽情欣赏了一番夜景后,陆雁带着时雅返回塔内。时雅刚落脚便一路小跑到床边翻出一个袋子,扭头塞到陆雁手中。
“喏,第二报。”
陆雁的手一碰袋子便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但他仍是打开袋子往里瞧了一眼,好家伙,竟是明晃晃的金子,掂量着应有十两上下,换成银子恰好是一百两左右。
时雅在旁叉着腰,故意恨恨地说道:“谁让你天天叫我一百两,所以我就只给你一百两,怎么样,是不是后悔没叫我一万两呀?”
虽说陆雁此行本就是为了钱来的,但经过一夜长谈,他忽然觉得手中的金子有些烫手,更是莫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要脸。不就是救了个人嘛,怎么还舔脸上门要钱呢?!
想到这里,陆雁便要把钱袋子还给时雅,时雅却仍是叉着腰,一动不动。如此一来,陆雁更是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时雅此时开口道:“也不全是给你的,赵聪赵大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趁他年纪还小,赶快送去正经私塾,可别跟你们这几个学坏啦!再者,你外婆的病也耽搁不得,咱们郡城里那位姓孙的名医,价格是贵了些,但保准药到病除。”
陆雁还想推脱,又被时雅故作江湖气地打断道:“无需多言,是朋友就收下,不是朋友就还回来罢!”
陆雁一听朋友二字,心里顿时一暖,暗地里使劲捏了捏钱袋子说道:“那算我借的,未来必当数倍奉还!”
此刻仍然叉着腰的时雅点头说道:“那说定了!三年内你以十倍奉还,也就是一百两黄金!”
陆雁苦笑道:“我啥时候说十倍了?”
时雅露出一副天真的表情说道:“就刚才说的呀,未来必当十倍奉还!可铿锵有力了,是我听差了吗?”
看着时雅那马上就要绷不住的小表情,陆雁终于没忍住先笑了出来,时雅随即也破了功。许久没有如此开心的她,此刻笑到一手抓着陆雁的手臂,一手扶着自己的胸口。
时府外,已经隐匿在塔顶许久的一男一女刚准备起身,那女子却忽然顿了一下,男子见状也立刻停身。女子用特有的手势朝男子比划了几下,男子看过手势之后满眼惊讶,但仍是未发出一丝声响。
与此同时,时府四周突然冒出一群黑衣人,个个身手了得,一瞬之间悉数潜入时府。不一会,时府内便乱做一团,零星的几盏灯亮了又灭,惨叫声、哭闹声杂糅在一起。
陆雁和时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陆雁更加机敏,赶忙熄灭了屋内灯火,示意时雅不要出声。
但塔顶如此显眼的位置,早前又有光亮,早就被潜入者注意到,一名黑衣人此刻正攀向塔顶,身法要比陆雁快了不止一个档次。
眼看黑衣人就要破窗而入,一直隐匿与黑暗中的那女子突然出手,一记吹箭嗖地便命中黑衣人右肩。中招的黑衣人本想赌上一把,继续破窗翻入塔内,这样既可以躲避外部攻击,也能结果了躲在里面的时家人,一举两得。可他刚准备向上,便发觉右肩绵软无力,险些掉下塔去。
黑衣人不敢再大意,仅靠左手和双腿迅速下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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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吹了几声独特的口哨。其他黑衣人听到信号,迅速解决手中事,不一会便全部从时府撤出,消失于黑暗之中。
这一来一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时府却已天翻地覆。
一直隐匿在另一座塔顶的一男一女在发现所有黑衣人都已撤走之后,同时松了一口气。
那男子张口问道:“师姐,刚才为何要出手?不怕暴露身份吗?”
女子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说道:“这些人太过小瞧时川了。”
男子并未听懂女子话语,什么叫太过小瞧时川?时府都乱成这样了,不用想都知道,时川肯定是一命呜呼了。
他本想请师姐答疑,却远远看到,那个本该死得不能再死的时川正站在府院中,不时指挥着下人。本来还乱作一团的时府上下,渐渐有序了起来。
不仅如此,夫人、时风、时雅、时颂也逐个露面,均是毫发未损,但能看出都受惊不小。
可时府确实是有人死了啊。
女子仿佛听到了男子心声一般地说道:“时家一贯低调,应是那狸猫换太子的路数。”
男子恍然大悟。
二人此行目的十分隐秘,但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显然破坏了他们的计划,这番打草惊蛇之后,时府定会严加防备,不器剑府那边的人估计也在路上了。稍作思量,女子轻声道:“计划暂停,明日返程。”